刘柏笑得丢脸，脸上的眉毛眼睛都挤到一处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这个……只是末将在闲暇时候里……”

他说着，回身又进了门，过了半晌，再出来时，手中提了一盏小小的灯笼，此中烛影闲逛，江宁道：“走吧。”

江宁惊奇：“你还会吹曲子？”

但是还没欢畅完，韩致远就伸脱手去，在他的衣袖处摸了一把，刘柏心中倏然一凉，打了个突，脑筋里只要两个字闪过：糟了！

到了余年茶行，天气已经完整黑了，阛阓里有的店铺都连续打烊了，也有三三两两燃起烛火的，昏黄的烛光透过昏黄的窗纸，在地上拉出一大片影子来。

人群中有人窃保私语道：“刘校尉来了。”

两人便一同顺着青石板铺就的长街，一起往家的方向去了。

吹了好久，总算是结束了，韩致远放下柳叶，语气有点嘚瑟：“如何样？听出来是甚么了吗？”

跟着那人的声音渐近，一个身着盔甲的男人扒开人群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他的头盔，一面向韩致远拱手，打着哈哈见礼：“韩将军，久仰久仰了，哈哈哈。”

韩致远：“……”

韩致远翻开手掌，掌心躺了几粒方刚正正的骰子，兽骨制的，边角被磨得溜光油滑，可见常日里利用的人非常勤奋，他拿着那几粒骰子高低抛了抛，刘柏的眼睛盯着看，一颗心也跟着上高低下地闲逛悠，口中喏喏道：“韩、韩将军……”

“公开聚赌，”韩致远盯着刘柏那张苦瓜脸，笑对劲味深长，手一招，对世人道：“本日气候不错，你们都站好了，就在这儿站着，本将没发话，谁也不准走。”

韩致远挑眉看他，扬了扬下巴表示道：“说。”

韩致远不知从那里摘了一片颀长的柳叶，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收回悄悄软软的调子，在安好的夜色中拖得既细又长，仿佛是恋人间的低低喃语。

韩致远这一手，气势如虹，将那一干兵士都看呆了，一时候竟然没有人敢来禁止，都愣登地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地各自退开几步。

韩致远接了钥匙，作势在将军府中转悠了一圈，随后把大门一锁，回身便去了城北阛阓，这破处所空荡荡的，谁爱住谁住。

韩致远指了指墙上被挂起来的阿谁兵士，开口问道：“为何此处只要一人值守？其他兵士都上哪儿去了？”

“嗯，”江宁点点头，俄然想起来甚么似的，道：“等一下。”

“归去了？”

这些守城兵士对于新将上任一事是否真正晓得，都不首要，韩致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本将天然不管帐较这些小事，但是有些事情却不能不过问。”

刘柏立即谦善状：“将军固然说。”

听了这话，江宁有点儿犹疑道：“小白菜，地里黄，三两岁，没了娘？”这个曲子，不太应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