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琼手一松，毛巾掉进了脸盆里：“你不是说要陪我吗？”

喝酒？方琼停了下来，问：“不是你喝的吗？”

睡不着了。

感受有谁在触碰本身的脸的时候，方琼开端发疯，双手乱舞，完整不想让人靠近：“滚滚滚！”

“我不走的。”把方琼的手放回被子，玄离摸摸他的额头，说：“我去找一下我们的‘仇人’。”

打了一个哈欠，玄离反问：“为甚么要分开？多住几天不好吗？”

以是，之前是个梦吗？方琼忽视一旁唠唠叨叨的玄离，想。

“我……”

浑身颤栗地抬开端来，方琼瞥见玄离还是和之前一样笑得和顺，红色的月光覆盖在他身上，很标致。

玄离呢？

都有点不实在，方琼想。

村长走后不久，大婶就筹办好了饭菜，聘请玄离和方琼退席。有些局促的退席，两人拿着筷子有点不知说甚么好，菜肴也没甚么好说的，在如许的小山村，有鱼有肉就算得上很好了。

“……方琼，别闹了。”

玄离一下止住话，把方琼好好扶着躺下，再盖好被子：“那你就好好歇息，睡一觉就好了。”

有一个细藐小小的声音在方琼心底说话——

“但是，”玄离歪歪头，一副似醒未醒的模样，“我也有本身的筹算啊。跟我本身的筹算比起来，你的仿佛算不上甚么呢。并且——”他站起家，走到方琼面前；烛火的灯光过分暗淡，他的脸完整隐在暗影里：“我是魔，你是人，我为何要顺着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凡人的意义来呢？”

坐起来，内里还是黑漆漆的一片，还没有天亮。

男人笑呵呵地从速表示：“快吃些菜压一压。”

玄离赶紧转头：“咦？方琼？你醒了？如何不穿鞋啊？”

猛地坐起，方琼一头盗汗，捂着还在“砰砰砰”直跳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方琼抬开端，问：“如何了？”

大婶笑着点头。

他现在在一个农家小院，很小，四周用篱笆围了起来，西南角有一颗结满了红色果实的枣子树，而玄离，正拿着杆子，站在树下打着枣子，看起来精力奕奕的，一点事儿都没有；而一旁站着一个穿着朴实的大婶，正笑呵呵地捧着一个竹编的簸箕，如同看一个长辈一样慈爱地看着玄离忙上忙下。

乡村普通都是日落而息。胆战心惊的吃完晚餐后，就到了早晨睡觉的时候。方琼洗完脸以后，低头看着水盆里倒映出来的恍惚面庞，神采不明，问在坐在一旁有些微醺的玄离：“我们甚么时候分开？”

他……固然是魔，但是会不会受伤？方琼恍忽地想，抓着被角，五指用力。

“方琼，你醒了呀。”玄离站在树尖，望过来，笑。

玄离纠结了一会儿，问：这里是那里？

“我们还要去天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