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没……没甚么,床塌了,我这就给支起来。”仲平压抑着声音道。
招娣见樱娘返来了,则更觉自惭形秽。她低着头腌咸菜,将晒干的榨菜往坛子里塞,再一层一层的加盐,底子不美意义昂首瞧樱娘和伯明。
招娣瞧着他的背,睡得很不结壮,便壮着胆量问:“你真的……不嫌弃我么?”
本来仲平没往这方面想,被她这么一解释,便浑身有些痒痒了,他忽而问道:“你今晚吃饱饭了么?”
“真的么?”招娣不太信赖,如果他不嫌弃,如何会一向不睬她?
“没有嫌弃你,你不要瞎想。”仲平终究开口了。
前两夜睡觉,两人都是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像挺尸普通,挺久了累了,然后就睡着了。仲平没想到招娣会这么问他,他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
她话还未说完,仲平俄然一下压在了她的身上,吓得她一声惊叫,然后从速捂住嘴。
“看来我让爹娘给他们打新床是对的,那张床实在没法睡。”
“嗯,应当差未几,只是人为有点少,才七文的人为。”樱娘喝了几口水,放下瓢,来到灶下烧火。
“另有,到时候有了新床,我们俩就不需睡得这么挤了。”仲平又道。
仲平终究翻过身来了,只是屋里一片黑,他也瞧不清招娣的脸。既然招娣想与他说说话,那就说吧,他也不晓得该说点啥,想了想,道:“过几日新桌椅打好了,你今后便能够坐在桌前做针线活了,不必将油灯放在窗台上。”
没想到,彻夜仲平这边房里却有了动静。招娣一开端还是坐在油灯下做衣裳,只是灯油太少,渐渐的都快烧干了,灯芯上只是闪着一丝幽幽的光。
樱娘窘道:“没事没事,仿佛是二弟屋里的床塌了。”
仲平听了先是一怔,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招娣在说甚么,“哦,丢就丢了吧,之前家里没人去挣这份钱,不也过得好好的么。”
樱娘见招娣情感放松了些,也就放心了,来到厨房舀水喝。杨三娘正在炒菜,见樱娘返来了,她乐呵地问道:“樱娘,听招娣说你手巧,脑筋也活络,织布活干得好着哩,半个月后你必定能留得下来。”
“嗯,有没有新桌椅都无妨的。”
樱娘刚一来到院子里,就听到“咚”的一声巨响,吓得她一声尖叫,魂都快吓没了。待她缓过神来时,才反应过来这响声仿佛是从招娣屋里收回来的。
伯明坐了起来,问道:“要我陪你去么,内里黑漆漆的,你怕不怕?”
伯明忽而想起岳母养鸡的事,便道:“要不咱家也去买几只鸡崽来养吧。家里为我办结婚酒菜,把几只鸡都杀了,如果不养鸡,今后就没鸡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