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叹道：“一年几百万两的进项，那批人也不是贪了一两年了，腐骨之毒还是早除了好，不过你们这要断了他们的财路，那些赃官贪吏盐中巨鄂也不是茹素的，多是雇江湖上卖力的妙手行事，明杀暗劫，你这两个多月不是……”

“大郎是要让惟佑弃文了？”看来沈葳把韩昭旭拐过来还是有私心的，为了下一代摆设人脉干系。韩昭旭没有公爵之位，明显前程也是不成限量，将来必受朝廷重用。沈家宗子若能成为他的老友也是受益无穷。

沈葳肃了神采，端方道：“兵贵神，盐道上又是妖妖怪怪齐聚，皇上许信国公便宜行事，信国公也不得不使些非常手腕，我们分了好几批人同时动手，该找到的证据，帐本俱在掌中了，幕后之人也顺藤摸瓜的都翻出来。现在已经调查的差未几了，盐道牵涉极大，当今皇太后娘家也涉案此中，多年来从中贪污了近三百万两银子，大梁以孝治国，信国公就算有先斩后奏之权在手也不敢专断，现在皇上正在副都，信国公前去与之叨教。交给我的事已包办的差未几了，剩下的就是明面上的，我目前还是无品无极，也不便利在那边滞留，就返来了。”

赵氏给沈葳添了半杯茶，笑道：“三弟只说有机遇能落第你就那么高兴了。对了，何家大哥此次也去招考了，只是十几岁的秀才还算多，举人就少见了。何大奶奶秋闱后还约我去做客，但是你不在我也不能应下甚么，不想虚与委蛇的就推了，现在你倒是给我一个说法，到底中不中意何家大哥，莫非真要桂榜放出来再说吗？”

赵氏顿时悟中：“韩昭旭的生母便是那位阵前伐鼓督战，叩关夺城的女将军？”

提到韩昭旭，沈葳的脸上暴露一脸嘉许之色道：“别瞧他才到志学之年，是个心智意坚的，韩国公也故意历练他，一起上也没有特别的报酬，开初大师还觉得他是信国公的着意种植的长辈后生，没想到是亲子，我也是近期才晓得的他的身份。此子一起下来，也算有勇有谋，能为父分忧了。”

沈葳笑道：“甚么时候信国公返来就会把儿子带走了。实在元瑜自幼善于西北，之前也没有出过京师，这几个月来跟着巡查盐务，大师都是忙得连轴转，身心怠倦。不如让惟佑告假，带着他在严州府转一转，看看江南的风景。”

及至掌灯，沈葳回到屋内，瞥见赵氏站在烛灯前拿铜簪挑弄烛油，瞥见本身出去，就改用烛剪把烛花都剪了一遍，寝室就更加亮堂了三分，便去榻上坐了，摆出两只白瓷低绘彩茶碗，斟上茯砖茶。沈葳入榻端茶饮了，赵氏似笑非笑道：“没想到此次是信国公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