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宫里出了如许的大事,崔莹死了,刺客又没有抓着,东宫顷刻民气惶惑。绿荷固然常日里大大咧咧,但是赶上如许的事,也不免惊骇,是以一夜坐立不安,连眼都不敢合上。
深冬的夜里风声极大,窗棂被夜风吹的嘎吱作响。
“可贵太尉身边养了个聪明人。”颜漪岚说着,伸手捡掉棋盘中的死子,烛光下,她的眼里一片冰冷。“可惜,留不得了。”
“殿下。”碧鸢言语间,已经走到了颜漪岚的身边,她的面色沉寂,低声道:“东宫夜里遇了刺客,莹夫人在绣春阁里遇害。赵统领搜索了全部宫殿一无所获,虽说刺客非常奸刁,武功也极高,但是赵统领摆设周到,理应不会让刺客溜走。是以,他思疑是有人暗中策应了刺客。”
柳浣雪闻言,放了手里的茶盏,起家相送。“那我他日再去与姐姐小叙。”
一起苦衷重重,比及姜凝醉回到昭翎殿的时候,昂首瞥见一名小宫女正站在昭翎殿前左顾右盼,她双臂环绕在一起,冷得不断顿脚,看模样仿佛已经等上一段时候了。
姜凝醉不动声色地昂首扫了柳浣雪一眼,淡淡笑起来。“本来如此,我还担忧是昨日遇了刺客,不谨慎受了伤呢。”
听闻颜漪岚的名字,姜凝醉本能地沉下了神采,问道:“甚么话?”
碧鸢心口一紧,道:“殿下的意义是,她是用心把人引去昭翎殿,想要暗中将殛毙莹夫人一事嫁祸给太子妃么?”
既然已经走不掉了,再掖着藏着也无济于事,姜凝醉点了点头算作承诺,然后缓缓走畴昔,道:“本日得了闲,以是来看看你。”她说着,目光下移到颜君贺身上,“六皇子也在这儿?”
殿别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如许喧闹的夜里,显得尤其的短促和清楚。
“长公主说她的手受了伤,整夜整夜的睡不安生,连背痒了也......”小宫女说着说着,本身先不美意义了,她臊红了一张脸,又不敢不报,只能支支吾吾隧道:“也没人替她挠......”
“......”姜凝醉捏住茶杯的手一顿,随后她把茶杯往桌上一扔,只感觉整小我都不太好了。
姜凝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问道:“六皇子常来侧妃这儿么?”
发觉出柳浣雪对这个话题并不想深谈,姜凝醉识相的没有再多问。难怪她经常会在柳浣雪的寝殿瞥见颜君贺,原觉得他们是因了一样尽忠太子而暗里靠近,不想另有如许一层启事在。不过转眼姜凝醉又想,池蔚端倪如画,风韵若仙,确切是个可贵的美人,倒也不奇特颜君贺会如此动心。
夜已深。栖鸾殿里悄悄的,侧台上的烛火散着光晕,颜漪岚靠在棋塌边,她的右手执一枚黑子,垂手放落棋盘间。
“嗯。”柳浣雪笑得平常,只是声音却冷酷下来,明显是不肯多谈。“六皇子看中池蔚多年,一向想要纳为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