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醉顺着颜漪岚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瞥见酒楼门前的一辆马车里,走下来的女子穿着华贵,雍容豪侈的程度连她这个太子妃都要愧之不如。即便如此,姜凝醉的目光不自发地落在颜漪岚略施粉黛的脸庞上,心想临安城的美人闺秀三千,怕也没有哪一家的女子能够与她媲美。颜漪岚骨子里的那股气势微风华,那个也不及。
自姜凝醉醒来,大多时候她老是惯以冷酷示人,透着不近情面的味道,颜漪岚感觉姜凝醉就是块千年暖不化的冰山,而她的内心比木头都要沉闷无趣。但是现在姜凝醉侧着头看她,端倪含笑,墨色的瞳中透着几分清澈,一片波光潋滟。
影象中,颜漪岚能够强势也能够狠绝,能够嬉笑也能够怒骂,但是独独姜凝醉未曾见她像现在这般脆弱过。仿佛颜漪岚如许站在最高处的人,从一开端就必定了,她只能强大,而不答应有一丝半点的脆弱。
宫里的宫女内官们各个练习有素,脸上的神采除了恭敬便只要一味的恭维阿谀,但是这些百姓不一样,他们不管是笑着哭着还是打着闹着,他们的模样满是发自肺腑,如许随心所欲的安闲模样,姜凝醉竟是记不起有多久没有见到过了。
连马车都尚已筹办好,看来颜漪岚对于这一次的出宫是早有筹办。姜凝醉怔神凝想的半晌,颜漪岚已经推着她上了马车,随后紧跟着弯身出去,挨着她的身边坐下。
“吵死了。”
颜漪岚低声抱怨了一句,随后她的头一偏,落在了姜凝醉的肩头。凑畴昔的刹时,颜漪岚能够清楚的感遭到姜凝醉的肩膀较着的一僵,她内心好笑,垂下的嘴角这时才重又扬起来,可惜肩头的阵阵锐痛如同无数针尖砭骨,她怠倦至极的阖上眼,竟然连嘲笑姜凝醉的力量都没有了。
听出姜凝醉声音里的不悦和迷惑,颜漪岚回过甚,一双向来幽深的凤眸安静地望她,说出口的话却远不如她的神采那般平平。
“出宫。”
就算终其平生她也不过只是别人的替代者,就算她永久不能向颜漪岚言及究竟的本相,但是那又如何呢?朝廷风云突变、变幻莫测,留颜漪岚一人单独支撑,她怎能忍心,说她不自量力也好,自作多情也罢,这一条路,她要陪着颜漪岚走。
“下次不要再如许笑。”隔着面具轻点着姜凝醉的额头,趁着姜凝醉看不见,颜漪岚蹙了蹙眉头,道:“欠都雅。”
姜凝醉永久不成能是颜漪岚心中的阿谁和顺仁慈的太子妃,颜漪岚眼里看到的她也永久只是太子妃的模样,而并非是她。即便如此,姜凝醉也不舍得放下颜漪岚一小我走。
临安城的夜晚热烈又繁华,四周入耳皆是喧闹的人声笑语,千姿百态形色各别的面庞从姜凝醉的身边路过,他们有着最实在的喜怒哀乐,各种百般的花灯林立在街道两旁,人们三五成群地立足赏识,一派灯火透明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