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徒弟净手的行动一顿，瞥了犯人一眼，思考了半晌，道：“三号。”

郑南成一声令下，那刺客就被押上了堂。公堂固然能进光，但不知怎地，有一种阴沉森的感受，像是阴朝地府。

查案这事儿本就是天子交给弘王办的，他也怕这背后主令人就是卫国人，活口今儿个早晨被灭口，到时啥都查不出来。可正如敏王所说，如果卫国人，必然位高权重，奉阳王才封王半年，昔日都交战在外，不太能够与人树敌，想杀他的人必然是因为顾忌他，或者说因为拉拢不成而忌恨他。

那犯人呸了一声，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一个字！”

“好嘞！”少年欢畅地应了一声，从箱子里取出三号刀具，却不是一把刀，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刀和镊子加起来有十几把。这一套统称三号刀。

老五整日里玩儿得不见人影，玩得不是女人就是男人，玩不了这么高深的。

郑南成似是有些惊奇地挑了挑眉，“本来敬王殿下懂蛮语！”

老三一向对抓凶腕表示得很激进，不太像是他做的，何况他那脑筋向来不敷用，不会做得如此完美。

那犯人固然心中发憷，却还是大恐惧地说道：“来罢，我不怕你！”说着他又叽里咕噜地说了一段话。

不一会儿，刀徒弟来了。这位刀徒弟与那些威武强健的刽子手大不不异，他长得非常肥大，干干瘪瘪的，四十多岁的模样。不过看得出来，狱卒们和郑南成都对他非常尊敬。

郑南成不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转而对犯人道：“本官再问你一句，你招是不招？”

敬王闻言便对身边的小厮道：“去奉阳王府说一声，现下就去大理寺审犯人，如果想旁听，得从速来。”说罢，见兄弟几个都看他，便淡笑着解释道：“毕竟事关奉阳王，奉阳王现在昏倒着，自是不能列席，让他府里出小我旁听，今后讲给奉阳王听，也好晓得我们兄弟几个经心了。”

弘王被气得磨牙，老三这张臭嘴，真是招人恨。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弘王摆出兄长的姿势，慎重地说道：“走罢，就依你们的意义，现在就去审。父皇也等着成果呢。”

但这还不算完。犯人的下巴还没有被接上，一个上了年纪的白须狱卒翻开一个东西箱，从中取出一个针包，对着烛火挑了半天，终究选出一根不粗不细的长针。将针在烛火上烤热，又在一个瓷瓶子里沾了些甚么药水，尽是皱皮的手摸上了犯人的腮帮子，左按按，右按按，找准了位置，渐渐扎了出来。那犯人只觉本身下巴一麻，仿佛没有知觉了。

敏王固然说得隐晦，可在场世人皆知他的意义，就比年纪最小的明王也晓得几分，不由暗道三哥这张嘴可真招人恨，若奉阳王在场，他但是一下子获咎了两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