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在她颊上捏了一下，在她耳畔低低哄道，“先别睡，等着朕返来……”

“你慢着点吃，谨慎噎着。”

芳芹却涕泪交集地点头，“不，蜜斯，不是北朝兵士，奴婢当时就躲在大立柜里，瞥见那些人杀了夫人后，就说……”她看着若儿，欲言又止，半晌，终是说了出来，“就说，既然找不到将军的尸身，便先回南朝复命！”

的确不知死活！他眼睛一眯，扑畴昔咬住她的小嘴儿，狠咬了一口，气道，“你扯谎！”

若儿点头，坐在榻沿上，耐烦地和她提及了将军府的旧事，好久，她眼里才有了一丝腐败，俄然“哇”地大声哭了起来，哭泣着抱住若儿，满身筛糠普通颤抖，“蜜斯，蜜斯……”她“呜呜”地哭着，哭得气儿都上不来了，若儿为她拭泪，本身也忍不住跟着一块儿哭，哭得两眼通红，两人相拥而泣很久，才渐渐安静下来，勉强止住了抽泣。

芳芹迭迭点头，俄然想起了甚么，又哭了起来，“蜜斯，你可晓得，夫人死得太惨了！”

真是人间甘旨啊！

芳芹双眼闪现出泪花，嗓音再次哽咽，“城破之日，奴婢本来是逃出了将军府的，但街上到处都是北朝兵士，奴婢内心惊骇，怕落到北朝兵士手里没好了局，便又跑了归去，一向躲在夫人屋里的大立柜里，等北朝兵士撤了，奴婢才又逃了出来，未曾想，避祸的时候，却又被个混|蛋抢去做了妾，那混|蛋是北朝人，就住在这帝都城里，原也有些家业，却因好赌成性，式微了产业，弄得衣食不周，便常常拿我出气，又将我卖给了别人……”

她狼吞虎咽吃了起来，连续吃了三块，却还是意犹未尽的模样。

屋门一翻开，一股呛鼻的药味儿便劈面而来，芳芹坐在榻上，容色如雪，目光板滞，长发披垂在肩头，如墨玉普通。

再说若儿出了寝殿，便一起到了芳芹住的小院，那儿独一一名医侍守夜，见她到来，行了礼以后便引她出来了。

清理了闲杂人等，他回过身来看，却见若儿靠在软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身上纱雾般的烟霞蜀锦宫装，和着那一头乌云堆雪的长发，衬得她的小脸儿仿佛能掐得出水来。

她又被吻晕了头，小脸儿发烫，心怦怦直跳，像是小猫落空了利爪，再也愤怒不来，怔怔地望着他分开，过了好一会儿，仍觉他的气味缭绕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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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会儿，冬杏出去服侍她寝息，她因内心顾虑着芳芹，实在睡不着，因而干脆起家穿戴好，筹算还是去看看芳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