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旧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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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箫声悠但是来,音色圆润,清幽高雅,如风拂面,如水自心间流淌。濮阳正忧愁,这箫声轻柔,便如能解忧,她不由立足,倾耳聆听。

卫秀略一蹙眉,她直觉不好,却又想不出究竟那里出了岔子,仿佛有甚么脱于节制之事呈现。

濮阳便有些悔怨。

百思不得其解,夜却深了。濮阳合上双目,欲入眠养息,不知如何,脑海中却呈现了卫秀那双积满了黑沉沉的怒意的双眸。

在离她不远处,草庐的另一间房舍,濮阳也不得入眠,本日发觉之事,对她打击,实在太大。卫秀以一己之力搀扶萧德文即位,却未曾想,她帮手的另有其人。

“殿下?”卫秀唤道。

她看向卫秀,面前的人,比当时秀雅很多,也青涩很多。

那人会是谁?既要天下乱,那必是唯有天下大乱,才气从中得利,有谁需靠乱政来得利?

“阿爹。”他道。

至于眼下,话说得好听些有甚么打紧?她该说“先生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我这里,永久留有先生一席之地。”

濮阳如梦初醒:“嗯?”见卫秀体贴肠看她,心知本身失态,忙道,“先生?”

濮阳没忍住,问:“有一事,愿就教先生。如有少主继位,朝中世家横行,宗藩强势,是否当使宗藩出镇,以免主上为宗亲所制?”

问的却不是这主子,而是奉养在旁的侍女。侍女赧然一笑,道:“婢子看不出甚么,”她想了一想,又当真道,“只是,公主对郎君,仿佛过于热情了。”

卫秀说她对箫略通一二,实在,只是谦词罢了。濮阳晓得,她的箫,和刘恒的琴一样好,只是外人不知。

此时天已晚了,他行走在上山的路上,竟如履高山,走到半山处,忽见山脚有成片火光,他寻了一处不遮挡视野的开阔处,细细一看,军帐与人影模糊可见。

既不责备,也不诘责。

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卫秀,眼中就如储藏了万千肝火。

此时的藩王,手中都有兵,在各自封地虎踞龙盘,朝廷有雄师,对于一个是不难,但若这些宗藩一起起兵呢?谁能制得住?世家强大已是皇族亲信之患,新帝即位,该安抚宗藩,使其冲突指向世家,而不是萧家内部争斗。

那也是一个春日,萧德文继位不久,诸王在朝,辈分都比他大,干预朝政,常以叔王之尊逼迫他下诏。萧德文深觉得忌,问策卫秀,卫秀言,遣诸王出镇,便可解面前之困。濮阳闻此大惊,让那些宗藩离京,无异于纵虎归山,来日想再对于,便难了。

是来接公主的禁军。

箫声安好悠远,细致委宛,濮阳听过很多好的箫声,却无一人能及得上此时。“箫韶以随,凤凰来仪。”能引得来凤凰的箫声,约莫就是如此了。

濮阳顿觉不肯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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