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栖感喟摊手道:“才丁点大,倒把我的好处占了去。”
齐氏喉中一哽,笑道:“大郎有后,我心中欢乐,才有泪意。”
何栖因屋中人多,红脸背过身才解衣喂奶,惹得大简氏与小简氏笑道:“侄媳脸薄,不似我们老脸老皮。”
何秀才偏帮道:“你如何与阿翎计算?我们安闲吃酒,只别吃醉了,忘了与我外孙子添喜。”
施翎更是可爱,见了那些个尖削脑袋,想要占去便宜的,他便要调侃几句,又让卢小二卢小三去玩弄。
曹沈氏露着没牙的嘴笑,乐道:‘树大可不是要发枝丫?我来与侄孙孙添喜。’
卢娘子一愣,红脸拍腿惊呼道:“但是晕了头,竟忘得洁净。要不再等等?”
曹大曹三晃出来交代道:“大郎只当他们远邻,不过酒菜饭食,别说一日,几日也供得起。”
他们母子在那得意其乐,曹沈氏等人亦看得可乐。何栖未曾想曹沈氏亲来,欲要起家见礼,被许氏与大简氏双双按了归去,道:“侄媳尽管躺着,本日我们眼里也只阿息呢,你做娘的躲边偷闲。”
小简氏哄道:“婆母多心了,大嫂不过与卢娘子说酒菜的事呢。”
季蔚琇虽未曾亲至却遣了季长随送一套莲瓣石榴纹错金银杯碗匙箸,俱是小儿所用,精美藐小。
许氏与大小简氏三人护了曹沈氏去看了何栖, 阿息可贵醒着, 拿根手指与他, 他便握在手里,噘噘嘴,吐吐唾沫。
卢继只得赔罪吃了一杯酒,抬眼看何秀才虽鬓生华发,倒是满面红光,再无寂然之气。笑拍桌案道:“何公这心倒偏得没边了。”
曹九呵呵直乐, 捏捏沈计的脸, 从怀里摸出一块糕点来递与沈计,道:‘小郎,快来吃一口,甜个嘴。’
伸手要过阿息,阿息心大,又不择人,谁抱他都安然安闲,动脱手脚,打打哈欠。曹沈氏哄逗道,“侄孙孙别看曾姑祖似猢狲,曾姑祖待人可亲,东街银铺打新锁,西街星铺买个鼓,咚咚,咚咚响……”
大简氏笑道:“你只早来又能误了甚么?早个一宿一日的,落哪都误不了事。”
曹英鼓掌直喝采。
沈拓借了醉意笑道:“我先记下。”
何栖与曹沈氏亲,齐氏这般行事,实是可厌,泥人另有三分泥性,何况何栖,当下笑道:“凭姑祖母做主。”
等得齐氏来时,阿息早已由曹沈氏洗过身,哇哇大哭着得了千百的吉语,居父老又送金银器,阿娣托着长盘沉沉压手。
他们院中吃酒相庆,屋中阿息却早已入眠,何栖耳听外间欢声,特长指一点阿息额头,笑着轻语道:“为你来贺相聚,你倒是好睡。”
曹沈氏抱了会阿息,担忧本身年熟行木摔了他,便将他交与许氏抱着,拉过何栖的手笑道:“也疼你,那里就看不见你?只好吃的好玩的轮派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