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英道：“街角纸马店倒是与我适宜。”

施翎也不喜季长随，心道：我夜以继日，吃睡不歇将他送去。咧嘴一笑，说道：“长随放心，我们快去快回。”

季长随没法，问道：“可真？”

陈拓道：“我也不肯再做闲汉，家中另有盲眼老娘哩。”甜汤铺的买卖也不知如何呢，大郎看顾该当无人敢上前欺讹。

何栖笑道：“叔叔与长随去了宜州，如果买得船只，再重金雇请生手船工。另托陈家哥哥在桃溪寻了可靠之人，送去船上学得他们技术。恰好通渠尚须光阴，趁此学成练手，将来河通，便能上手走船。”

曹英问：“船户要价多少？”

陈据指着另一艘大船, 道：“只是万石，也小也小, 不大合用。”

船户道：“如果新船，四丈长一丈多宽的四橹船，少说也要五百两，旧船便要你三百五十两，郎君且看，这价可公道？”

陈据也道：“捧个破碗旧钵。”

船户欺他们年青，本想漫天要价，多讹些财帛，未曾想内里竟有熟行之人，收了本来的心机，笑道：“郎君是个详确人，不好相欺。若不是主家编了海船纲队远航，弃下这批船只，那里舍得转手卖掉。”

船户拿不准他们这行人的深浅，暗看老梢公，确切是长年水上跟船之人，摸索问道：“郎君家中也是做水运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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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翎在中间吃酒边看季长随目露轻鄙，心中活力：这厮日摆花架，只把别个当作脚底泥，我路上需想个别例玩弄他一番。

等季蔚琇纵情，沈拓这才提及船的事来。

店东也不收钱，舀了两碗奉上，季长随豪饮了一气，瘫在桌边道：“再转动不得，施都头要去，便将我捆在背后带了去。”

施翎吓他：“此处老林，指不定藏了豺狼、猞猁要来伤你我性命，长随再咬牙撑个半日，等我们出林再分辩。”

陈据看来往帮闲船工, 沮丧：“大郎请我，托我相帮, 我倒是不知从何动手。”

船户看曹英，心道：你这模样倒不像个读书人。

季长随不喜施翎，知他技艺了得，得他相送，心中真是既喜又忧，既喜路上安然无虞，又忧他一粗夫惹人生厌。

施翎骗他：“长随，天气将晚，怕赶不上前头茶寮过夜。”

二人都是急性之人，连夜请人递动静与沈拓。

施翎道：“凭明府是何人，我却不好失期，说快便要快。”

曹英两眼一翻，挥手斥道：“你休来啰嗦，他读得书做个芝麻官，我便能跟着读书测验？日日和尚念佛，只念得脑仁儿疼，损了肝神，仙药也救不返来。谁教阿爹阿娘生得我是个粗胚。”

却不知，不必他别想体例，一起上差点没送掉季长随半条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