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听得方成隔着十几步便遥遥笑道:“小五的酒但是散得差未几了?”说着又转头叮咛身边陪侍的婆子道:“如何没点儿机警?这还不把才刚太太让煮好的醒酒汤奉上来?”
放下心来的秦谦,便持续方才的话题了:“三女人,实话说罢,秦家以金饰起家,现在还做着宫廷各式金饰的供奉,好些宝石需是外洋采购。秦家在海内行商的船舶和货色的周转,的确是需求方家的助力。而你们方家,官架子铺得大,家里枝叶富强,使费天然也多,秦家各式买卖带过来的银钱也恰好是方家现在所需。”
方柔然其实在席上多数时候都是心不在焉,酒也未曾多喝,但是这时候听了关夫人这又是打趣又是暗讽的话后,那小小的抿了两口的烧酒便化作一片红潮,斯须间就满布了她一头一脸。
秦谦这话如此直白,方柔然那边还好装听不懂?对这类毫不包涵面的阐发,方柔然只得丢盔弃甲的冷静答应,本身所思所想全数被对方猜中,给她分解的这些话也是句句戳心。是啊,或许嫁人后的景象并不是她设想中那么差,对比现在在关夫人治下这没完没了的各种折腾,谁敢说当秦谦续弦就更比现在不如呢?秦谦这句句大实话的确是说的不包涵面,却也都是究竟,方柔然再一次沉默好久。
秦谦恭方柔然都从凉亭里头圆凳子上起家施礼,方柔然本来和秦谦离得就不甚远,亭子也不甚大,这时候一同站起施礼就靠得更近了些。方柔然施礼毕,正要退开些让出位置给方成和随后的关夫人落座,却听得关夫人笑道:“三丫头不必动了,这是外头圆桌,不过坐着散散酒,又非论主次,何必挪位?现在你都要和小五成了一家子了,就是坐近些又何妨?恰好多说些话,多相处久些,也是对你们今后举案齐眉有好处的。”
“这方家和秦家两家的联婚,本就是一就两好的事情,也是必定之举,因此不管三女人你内心如何想,这婚究竟在也没甚么回环之地的了。换句话说,这方府必定是要嫁个女儿给我,只要姻亲干系才更能包管秦方两家都能更好的互为助力。既然我的泰山泰水大人都是分歧觉着三女人你当这个联婚的棋子最为合适,三女人你只怕以一人之力也窜改不了他们的决定。”
“既然如此,三女人是不是要看清楚现在你的处境,莫再做些无谓之争?何况,我秦府也不是三女人你设想中的龙潭虎穴,本来我就离得京都本家远远的,家里现在就是我说了算。三女人你嫁畴昔也不需侍营私婆长辈――他们都远在京都,我们就是归去的时候也少,三五年间归去一趟罢了。外头买卖诸事自有我来打理,家里各式琐事也有管家和管事婆子会忙活,我独一的孩儿也还未曾到认人懂事的时候,我现在也未曾纳妾,有那么一两个畴前的通房丫头也是和顺未几事的,后院的事情并未几。你只需主持中馈,哺育孩儿,好好儿的做个当家主母也就是了。不是我说句伤你心的话,做我秦产业家主母,再不济也是胜了你现在在这府里不待见你的嫡母给的艰巨糊口百倍,做个能理事的当家主母和做个不晓得有无出头之日的庶女之间的差异,不需我多言,信赖三女人本身也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