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说到这,又忍不住再叹口气,方柔然却俄然开口道:“青杏别说了,家里的事,不是我一个当女儿的能说的……”
听着这在方府里头可贵一见的暖心话,方柔然刚忍归去的泪水仿佛又要卷土重来了……方柔然头都不敢再抬起来,只怕本身一开口,那发颤的哭音和止不住的泪珠儿就要结伴奔涌而出!
青杏叹道:“芸娘姐姐,你到底还是良善人,凡事都往好处想!实在是太给我们女人面子了!只可惜,我们女人真的就是那样,很多事儿由不得她做主……说句不怕姐姐们笑话的,我这个大丫头早就不算端庄大丫头了――太太让我去大厨房做事已经是好些年了!我们女人本来就只要我这么一个丫头在身边跟着了,别的丫头婆子们早早就调了别的地儿去了……”
方柔然目送青杏背影分开了回廊,不知如何的,内心俄然一酸,那酸涩之气在内心转一圈后突然冲向她的眼眶,方柔然难受的低下头别开脸向着墙角,一滴无声的泪终是忍不住,悄悄的滴落在她右边的袖子上。
说嫡母刻薄,吃穿用度上决计减了不说,就是丫头婆子们也等闲不让她使唤?或者说嫡母因着她亲娘曾经得宠的干系,恨屋及乌的看她不扎眼,大小事儿向来就不会顺她的心,必然不会在陪嫁大丫头这事儿上头让她带上能护着她的青杏?还是说她自几年前开端就扳连了青杏,让青杏从女人身边大丫头的副蜜斯身份直线降落到底层的厨房帮工?
薇娘也就比方柔然大了四五岁,一起生长也算是顺风顺水没有大波折,这时候的心肠也还是很软的,看着如许的方柔然,本身也感同身受的难过起来。她抬眼看看芸娘,见着芸娘微微点头,这才在本身袖袋里头抽了手帕出来,无声的递畴昔方柔然手里……
芸娘点头道:“我是听了些,不过下人胡乱编排主子的事情,也是常有,这些事儿凡是也都加了油添了醋,信不得实足,大伙儿也不过是说个闲话图个嘴痛快罢了,谁也不会都往内心去。三女人且别担忧,我们五爷御下还是有术的,今后必然不会让人把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噜苏事传到你耳朵里头的。”
方柔然明显也晓得了秦家姐妹俩的难堪,忙忙的收住了本身内心的酸涩,勉强笑笑:“让两位姐姐看笑话了。青杏这丫头还是性子太鲁莽,说话也不太会转弯,姐姐们多包涵。”
方柔然只感喟一声,别开脸怔怔的看着远处的书案,甚么话都涌上了喉咙口,又甚么话都被她冷静的吞归去。她一个当庶女的,还是爹不疼娘没了的庶女,对于这些事情,她能说甚么好?
“就是如许,我也好多事儿两端都跑都还顾不上,又丢了碗儿又摸不着碟儿的,我们府里又是人多嘴杂,总有那等小蹄子爱偷偷儿的各处上眼药,我偶然候都是寻摸着没人的时候才好过来偷摸着顾问顾问我们女人。平常好多事儿,就只得是我们女人本身亲力亲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