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方柔然不是这么一句两句的话就能信了她的神情,青杏也唯有跟着方柔然那般叹口气,老诚恳实的将本身那几日里的经历一一道来:“女人,那日我被太太房里的婆子们抓了去后,固然是言语讽刺自不会少,但是却也真的没如何公开里对我脱手――大抵是她们都觉着我第二日就要落在人牙子手里的,即便她们不磋磨我,人牙子也自会把我磋磨得半死的,我这么一个不见机的小丫头子还不值得她们吃力量下爪子。她们还在我面前肆无顾忌的会商过,太太会把我交到阿谁媒婆手上去,有人说太太这般不待见我,必定是会喊出了名手最黑的阿谁江婆子。”
目睹着方柔然说着说着眼泪又要从已经泛红的眼眶中夺眶而出,青杏的确就是手忙脚乱的又拿起帕子来给方柔然拭泪,这一边拭泪,另一边倒是还得从速解释道:“女人,你可千万别那么想!你再为青杏堕泪,真是要折煞我了!”
方柔然仔细心细的打量着青杏,见着她固然比畴前在方府的时候瘦了些,倒是精力还好,神采也不甚差,此时穿戴一袭深灰的僧衣,长发也收拢在同色的僧帽里头,一张未着脂粉的小脸上头,除了泪痕未干,倒是也另有几分久别相逢后的笑意。这个模样,实在不像是方府私底下传言的,青杏被人牙子磋磨得短长……
“厥后大抵又是因为如许,本来说好了的那家不肯买我了罢,江婆子又把我关了两日,固然也不至于太虐打我――该当是怕打碎了我更卖不出去更亏很多,不过是剥削我的饮食,偶尔在我身上不大看得见的处所拍打几把,我忍忍倒也是熬了畴昔。”
方柔然和青杏主仆两人相对垂泪了好一通,直哭到两人都是一样的鼻红眼肿,这才总算是能收起泪水端庄说说话了。
方柔然这才算是放了心,拉着青杏的手,在那椅子上坐了下来,温声问她道:“这些日子以来,真真是委曲了你了!你那日里被太太房里的婆子们拖走后,也就未曾再有你的动静,这些天,你过得如何?”
“那江婆子被人说是最为手黑,却也不算是外头的人冤枉了她,她的确是对在她手上待卖的人没一个手软的!我初初到她家里第一日,就被捆了手脚丢到个烧毁的耳房里关了起来饿了两顿,连水都未曾给我一口。厥后我才晓得,这算是对新来的丫头使的一个杀威棒,特别是对我这类端庄大户人家出来的一二等使女,在她眼里那就是娇生惯养久了的副蜜斯,不好好关一关,饿一饿就顺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