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然便使个眼色给方纯然的丫头红云，方纯然脆弱，这红云丫头倒是个胆量大的，只点点头就往人群里靠近探听，和熟悉的小丫头们这边嘀嘀咕咕问几句，那边交头接耳说几句，不一会就悄悄溜返来了。

再安抚方纯然两句，又叮咛红云照看好她，方柔然这才也跟着雄师队一起撤退出了关夫人的上房院子。

方柔然拍拍身边微微颤栗的方纯然手背，安抚道：“四mm，这事儿再大也不跟我们相干，你且别怕！你想想啊，就是后院里头拆天了，也跟我们没干系――你娘和我娘都不在后院，怕甚么？”

方柔然的父亲方知府，名叫方成，已经在这一地任职多年。方成为官资格平常，后院这汇集来的花花草草的经历倒是非常出色。后院里现在数得上号的大姨娘小姨娘们就有四五个，数不上号的通房丫头也有七八个，都一个大院子里住着，这十来人日日你对着我，我对着你的，倒也算是热烈不凡。

幸亏近年来方成或许是年纪上来了，又或许是府衙里头的事件庞大，仿佛垂垂的对小姨娘通房们没那么上心了，这一两年间，不见说买丫头收通房了，后院里头的庶子庶女也不如何见添了。

拉着方纯然和红云再躲埋没一点儿后，方柔然才低声问道：“这是出甚么大事了？”

“我也不晓得是如何回事，四mm也别慌，我们先看看再说吧。”方柔然低声安抚了一句方纯然，便拉着她不着陈迹的躲到回廊阔别窗户的角落去了。

江姨娘年纪不大，才二十出头，自十五六岁来了方府就一向挺得方成欢心，现在也还是方成的心头肉，关夫人对这小姨娘天然是没好神采的，现在可贵抓了她痛脚，只怕是不会等闲放过的。

方柔然到底是大了方纯然一岁，又是胆量大的，一下子就定了这事情，方纯然向来也听她这姐姐的，点点头便跟着做了。

偏生方知府这位正房太太关氏夫人，最是讲究这府里端方，每日里迟早一次的晨昏定省，必然是要统统人参加的，每日里这一早一晚的，上房必是人来人往络绎不断的。

方柔然这位四mm也是庶出，生母职位乃至是还比不上方柔然生母周姨娘，到生了这方纯然也还是个通房丫头，方成夙来对庶子庶女就不算太放心上的，这等通房丫头所出就更是不大理睬了。方柔然托着周姨娘专宠了几年的福，倒是也还过了些好日子，乃至是在方用心血来潮的时候让她跟着两位嫡出的姐姐念过些书。

“再等等罢，这事如果太太趁机拿来发作那位姨娘，我们这时候出来但是不好――你不见五mm和三弟都站在那边角落不转动呢？我们也不动，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