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了吗，陆家那位中书令病了好几日了，陆家也申明狼籍的，倒是积云巷那位宋小娘子被封了县主了。”

“是啊，她但是获咎了世家，如果进了书院，万一世家记恨岂另有出头之日？”

“我的天，那可真是一朝上枝头了，之前还不晓得多少人说人家毁了宋国公府失了庇护会悔怨，可现在瞧着，那宜阳县主可比劳什子的宋家嫡女高贵的多。”

这陆连续续抬出来的箱子几近放满了长长的街巷，光只是随便一数就稀有百口。

他们原还想着张望张望，看世家这边吃了亏后可会动手找回场子，可现在他们倒是怕晚了一步就被旁人抢了先。

说话那人撇撇嘴，言语间尽是不屑：“那宋家都被查封，宋家人也全都在狱里，还国公府呢，能不能保住命都不晓得。”

“可不是，那但是实实在在的封号，更何况宋国公府……嘁！”

“必定是，方才宜阳县主领着曹公他们出来了，我瞧着另有好些个朝中的大人，说是都是来帮着宜阳县主挑书的，这些定然就是陆家抵债的那些藏书。”

“我不知你们是如何想的，归正我是感激宜阳县主能替我等学子出头，比及书院建成以后，我定然第一个报名出院，就算真的没有先生教诲，能借阅这些珍籍也值了。”

宋瑾修满目茫然，低声喃喃：

人群里那些看热烈的学子都是忍不住倒吸口寒气，随即再望向那些装满了箱子的马车时眼睛都泛了红。

“如何这么多？就算一箱装上几十册，这么多箱子，得是装了多少？”

“宜阳……县主？”

那人不着陈迹朝着这边点点头，便悄无声气隐没于人群当中。

就现在朝堂里那些所谓的清流，实在也都是家道殷实之辈，或是多少有些干系走了门路才得以入仕，真正豪门出身靠着一身才学走于圣前，于朝中出人头地驰名有姓的，除了那些个靠着厮杀从疆场走出来的武将以外，全部京中文官当中，不出五指之数。

是啊，宜阳县主的学院底子不愁生源，有这些藏书和文德碑的引诱，也不怕吸引不来名流执教。

这么多书，光是想要翻完都不知要多久。

“我等豪门学子想要出头本就不易，现在宜阳县主情愿筹建书院，冒着获咎世家的风险也要让我们这些贫寒之人多一条长进之路。”

……

萧厌一人独战陆家世人，将人骂的闭嘴不言，陆崇远也神采更加青白，被人扶着才不至于气晕畴昔。

人群里温馨下来，半晌有人嗤之以鼻：“你这话说的仿佛你不进书院就能出头了。”

他瞧了眼黑漆漆的甬道绝顶摇点头，都说都城之事风云窜改世事难料，权贵更迭更是瞬息之间。

“有萧督主护着，有陛下亲旨，就算是世家又能如何，他们能阻断朝堂，莫非还能阻断天放学子向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