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眉心拢了起来,小脸也是皱着,萧厌无法轻拂了拂她额发:“好了,只是随口一说,一定会有那日。”
棠宁抬眼:“随口也不可!”
“陆执年,我是你父亲!”陆肇被他诘责的恼羞成怒。
“他要找就找,谁能拦得住他?!”
若在本日之前也就罢了,告饶能换得宋棠宁松口一定不可,但是现在陆家已经服软被迫送了那些藏书出去,已经被人讽刺嗤笑至极。
“别去管他,让他去找宋棠宁,我倒要看看他有多短长,他如果有本领哄得宋棠宁转意转意,那陆家给他又如何!”
“我奉告你,你给我好好待在这里,别出去丢人现眼!!”
“父亲刚才不是说了吗,跪一跪罢了,归正迟早都要跪,若能换得棠宁转意转意,父亲不欢畅吗?”
陆执年能感遭到那皱巴巴的衣袍上沾了湿濡,但是却仿佛感受不到后背上的疼痛,只尽是调侃地朝着劈面的陆肇说道:
“我丢人现眼?”
二人一高一低,衣袂相携,或是因为靠的太近,错眼望畴当年,偶尔侧头说话时也仿若交颈细语,无端生出几分含混。
“三郎……”
这个时候陆执年再去逞强,的确就是油锅里添水,除了能让人看陆家笑话还能做甚么?
“让我软了骨头,卑躬屈膝跪地告饶的,不是父亲你吗?”
“阿兄。”
萧厌唇齿厮磨间声音含在喉咙里,忍不住就软了眉眼,轻声感喟着跟上前去。
那人虽是宦官,可众目睽睽,那人身形也是男人,她一个小女娘如何就不晓得与他避嫌?
他若不出头去停歇此事,若不叫人晓得他一样受尽屈辱,陆家那些族老怎能容他,他今后在陆家又哪另有安身之地?
……
可若不能,他也怨不得谁!
“但是他如果然的去找宜阳县主……”
见他踉跄着分开,陆荣急声道:“大爷,三郎君他另有伤在身……”
萧厌不知何故扶了宋棠宁一下,见她扭头弯眸而笑,那昔日满满都是他身影的眼眸里现在只剩下别的“男人”,陆执年用力咬着后牙槽。
陆执年似笑非笑,尽是调侃:“外头那么多人,父亲既然想保持陆家的脸面,还是别跟我胡闹的好,不然转头扳连了您和五弟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萧厌无法:“好,不可,今后不说了。”踏过门槛时,那台阶有些高,他伸手虚扶了下宋棠宁腰后:“谨慎脚下。”
陆肇怒喝:“你想干甚么?”
“多谢父亲,能抽暇接我出狱。”
“你是想要让统统人都看到你对她卑躬屈膝,软了脊骨跟她告饶,让他们看我们陆家笑话?!”
陆肇紧紧握着拳头,脸上满是愤怒之色:“这个孝子!!”
“小海棠……”
奸佞也好,臭名昭著也罢,他于她只是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