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看着神采惨白红着眼的铖王妃,不晓得该如何安抚。
宋棠宁没留意到铖王妃脸上一闪而逝的奇特,只当是荣家故旧没曾多想,她朝着铖王妃说道:“那姨母不必担忧,如果那位顾家母舅赶不返来,阿兄那边也有些证据的,足以钉死了宋家。”
“儿媳也这么想呢,她毕竟是个小女娘,就算有铖王妃和萧厌那宦官护着,又哪能真跟宋家翻脸分裂,何况她还惦记取我们陆家的郎君,再这么闹下去别说她不占理,陆家这婚事怕也得闹没了。”
蒋嬷嬷嘴唇动了动,看了棠宁一眼:“王爷或许只是不肯见女郎跟宋家闹的过分……”
“是不是很好笑。”
蒋嬷嬷眼睛通红:“王妃…”
铖王待她固然不真,不肯护着她,可对铖王妃多年豪情不是假的。
如果她未曾晓得姨母会在不久后俄然“病逝”,未曾见过铖王移情别恋,姨母去后那么快就另觅新欢,与人恩爱不减与姨母活着时一样,她或许还会劝上几句。
蒋嬷嬷见她脸上都快被蹭破了皮,赶紧伸手拦着,一旁棠宁也是焦急:“花芜,快去打水。”
四皇子妃说道:“儿媳也是可惜,他本出息似锦,将来能为殿下所用的……”
陆皇后淡声道:“几乎没命,谁性子不大?何况你觉得那铖王妃是好相与的?”
她与谢天瑜结婚近二十年,从未狐疑过他,他的密意,他的埋头,他对她的各式照顾宠溺,现在都像是一场笑话。
她挥手将榻上东西打落一地,
“办,为甚么不办?!”
本来顾鹤莲与荣家有干系吗?
当年荣家有二姝,长女荣珍是出了名的才女聪明端庄,次女荣玥固然才华不输其姊姊,可那火爆脾气却也是京中出了名的。
顾郎君怕向来都不想要。
蒋嬷嬷也是沉了脸:“幸亏那宋家大郎还是玉台公子,他怎能行此不堪之事。”
蒋嬷嬷赶紧应了下来,倒是宋棠宁一怔:“顾鹤莲?”
铖王妃瞧着神情不解的宋棠宁,眼里浮出些庞大,半晌轻吁了声:“没错,你的确该唤他母舅。”
四皇子妃低声道:“儿媳听闻,宋家那边也是接到了帖子的。”
“狗屁的玉台公子,他就是个伪君子。”
“他明晓得我与阿姊豪情,明晓得棠宁就是阿姊的命,他却为着宋家,为了阿谁不晓得是谁孽种的外室女,拿这些好笑的东西来骗我!”
铖王妃喉咙里像是堵了东西,脸上在笑,可眼里倒是蓄满了泪。
蒋嬷嬷看着尽是盛肝火的浑身颤栗的铖王妃,一时不敢替铖王辩白。
陆皇后将身前花盆上探出来的花枝剪掉了一截,这才将小剪放在了身边宫人捧着的托盘上,一边拿着帕子净手一边声音柔缓说道:
铖王妃伸手抹掉眼泪,眼神冰冷:“宋家不是想要骗着你回府?谢天瑜不是想要替他们讳饰周旋?他们想要踩着你帮宋家挽回名声,让你替宋家正名,那我倒是要看看等统统人晓得宋家嘴脸后,他们会是甚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