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皇后本来是愤怒陆家至极,更恨陆老夫人缠累她的皇儿,连带着对昔日极其心疼的侄儿也生了怨怒,可当听到陆执年的话,看着本是光风霁月朗朗如玉的少年郎,尽是尴尬惨白地说着以他婚约调换宋棠宁干休时,她心头肝火一滞。
陆老夫人的辩白不但没让皇后释去肝火,反而更加恼了:“那您可有跟他说过这些东西来源?!”
陆皇后本来不经意的神采刹时板滞,不敢置信地看向陆执年二人时,手一抖几乎撕碎手里的东西。
一旁的金枝见状赶紧上前扶着她替她顺气,等好不轻易缓过这口气后,陆皇后才看动手里那卷东西尽是焦灼,朝着陆家二人寒声道:“这内里有多少东西是给了峥儿?”
“娘娘,这事三郎不知情,我原也没想到将东西给四殿下,实是四殿下有次过府刚好瞧见……”
陆老夫人顿时一噎,她那里能够让宋棠宁显眼,天然都是谎称陆家收藏,她低声辩白:“宋氏女嫁进陆家,她的东西天然也是陆家的…”
陆皇后闻言心中最后一丝芥蒂也散了洁净,如果陆家出过后坦白她,乃至拿着她的皇儿去冒险,她天然会怨怒,但是眼下事情还没完整闹大他们也未曾有半点坦白,并且傲岸自大如陆执年也肯为了四皇子的出息名声退步,她神采和缓了下来。
陆老夫人接受不住陆皇后的目光,满脸惨白地瑟缩道:“荣家家底极厚,荣迁安留下那么多东西,我只是让宋棠宁取了一点点古籍孤本跟书画珍玩,想着她将来迟早是要嫁进陆家的,大师都是一家人,若这些东西能够帮衬到殿下是她的幸运,我那里晓得她会俄然反骨……”
“十之五六。”陆执年低垂着头,“除了留在府中那些,几近全被殿下带走。”
那段时候安帝命令让四皇子修典,四皇子为博文名,也想在士子之间积累声望,几次想要邀大儒贺蕴互助都难入其门,金银之物送畴昔无数都被还了返来,正忧愁时见到那套东西顿时喜出望外。
她气得想要痛斥痛骂,想将那票据摔在她脸上,但是面前此人是她母亲,是她血脉亲长,她只能扭头朝着陆执年痛斥。
陆皇后只觉胸口一堵:“你说宋棠宁将这票据送去陆家的时候晓得的人很多?”
那日她娘家侄孙过府,因一些小事与宋棠宁起了争论,二人闹的有些欠都雅,她是以动了肝火怒斥宋棠宁没有当家主母该有态度,宋棠宁隔日便送了一件金蟾衔珠绯玉墨床,连带着一套镇纸、砚滴来给她侄孙赔罪,成果刚巧就被四皇子瞧了个正着。
“那她现在嫁了吗?”陆皇后厉喝了声。
“我……”
一旁的金枝也是满脸惊诧,老夫人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