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命大,第一刀虽猝不及防还是被他躲了开来,第二刀刺出时,那探子的脑袋就已经飞了出去。
宋棠宁满心郁怒被这一句话刹时岔开,她瞧着身边暖和欣喜她的人,见他唇色有些惨白却还顾着她的表情,忍不住垂眸哝哝:“我不是小孩子,阿兄受伤做甚么还来安抚我?”
他更没想到他们家小海棠早已今非昔比,哪怕没有他庇护,她也还是不再是阿谁陆家能够随便拿捏的小女娘。
她抬眼对上萧厌随便落过来的目光,只感觉压迫感实足,忍不住小声说道:“阿兄是早就要动世家?”
缙云沉声道:“是。”
宋棠宁被夸了结没有半点欣喜之意,反而只咬着嘴唇气得颤栗。
“在想甚么?”萧厌问她。
他带回京中的人折损了大半,他却全须全尾地回了都城,还带了个疯疯颠癫却足乃至命的证人蔡奇返来。
只是让陆执年名声尽毁,怎够了偿!
“本日只是流了点血,不必难过,你该光荣才是。”
搬回积云巷后,宋棠宁与铖王妃原是各有住处,可因着今儿个产生的事情,宋棠宁便去了铖王妃那边。
宋棠宁接过,翻开只瞧了一眼内里写的东西就瞬时合上,蓦地昂首。
“本督挨了一刀,他陆家不偿几条命给本督,休想安宁。”
“不是我要动,是陛下。”
萧厌笑了声:“也不满是安抚你,身处我这个位置,本就是大家得而诛之。”
宋棠宁心中发狠。
阿兄不能退,退了,就是死。
陆崇远没想到他虽不在积云巷,傅老夫人她们却在。
见小女人迷惑看他,他扬了扬手中之物:“看看。”
宋棠宁听他轻描淡写说着朝中之事与存亡,心中忍不住揪紧,也是头一次这般清楚明白朝权争斗的残暴。
他们派人刺杀蔡奇是假,想要他的命才是真的,为此不吝动用埋在枢密院中藏的那般深的探子。
萧厌对于让宋棠宁严峻非常的东西,显得毫不在乎,他只轻点了下桌面表示让她将其摊开。
铖王妃才端着碗红枣雪耳羹走到床边:“听蒋嬷嬷说你早晨没用多少东西,厨房刚炖好的雪耳羹,来喝些。”
那卷东西被在小桌上展开以后,萧厌才朝着宋棠宁道:“世家占有魏朝多年,胜于皇权,又根深蒂固,陛下想要肃除已非一日两日,只是他们与前朝后宫都牵涉太深,想要完整断根非一夕之事。”
萧厌晓得她想岔了,开口安抚:“也并非不是想见你,陆家眼下首要的便是从你手里拿走的那些东西,也是想要息事宁人将皇后母子摘出去,他们诱我出都城,是防着我会借机肇事,设局行刺则又是别的一重。”
宋棠宁问完秦娘子返来时,就刚好听到“陆崇远”三个字,见缙云回话时浑身杀气腾腾,一旁的萧厌脸上也带着戾色,她忍不住低声道:“是陆家伤的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