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正心生惊雷,耳后罡风吼怒,强大的气劲刺得他遍体生寒,如同针扎。
好个周世荣,身子平空消逝,端的是鸿飞冥冥,无影无踪。
如此神力,立时震骇全场,吴知县脸上更是没了人色。
他就近攀上一株古木,登高送目,立时便瞧见有马队袭来,再朝更远处眺目,目光立时死死锁在了周世荣脸上。
“火势连天,便是救下来,也不过是残山剩水,不如烧光了洁净!”
许易自知单凭本身现在的本领,底子敌不过周道乾一根手指,但杀不了周道乾,屠掉他的孽种,想必能让老贼咀嚼咀嚼痛彻心扉的滋味。
动机到此,许易便攀下树来,寻了个僻静地点,捏土为坟,扑灭三支线香,将周氏父子的头颅在坟前摆了,跪地祭拜了死去的先人,长身而起,一脚将周氏父子的头颅踢进火场,避开奔来的骑队,飞步朝周世荣奔来。
他做老了处所官,经历过的灭门惨案,不下双掌之数,周家如此门庭,一朝化作灰烬,又怎能够只是失火而至。
吴知县满面惊诧,他便是突破脑筋,也想不到周世荣会道出这般刻毒无情的话来,一时候呆愣住了。
吴知县倒抽一口冷气。
有道是杀人放火,杀人但是在放火前。
不消说,这青衣男人自是许易无疑。
本来,许易从周老太爷书房盗得两枚赤款项饼,放火以后,正要遁走,便有如雷蹄声,传入耳来。
计算已定,吴知县森然道,“天然该杀!赵捕头,带着你的人马,共同马先生,合围畴昔,周遭五里以内,片甲不留!”
吴知县正担忧这灭门惨案成了无头案,面前有周家仆人逃来,起码得收成些蛛丝马迹,心头大喜,翻身滚上马来,疾步上前,一把扯起青衣男人,急声道,“快说凶手是谁,当时的环境到底如何?”
“凶手是我!”
目睹着吴知县胯下的健马扬蹄欲奔,重新落回马背的周世荣霍然脱手,挽住了吴知县的缰绳。
周世荣脱手之际,吴知县胯下骏马已然腾空,周世荣嫩如白玉的大手伸来,腾空的骏马竟是挣不脱分毫,稳稳被按回在地。
许易的算盘很精,他毫不小觑周世荣,自知就凭周道乾之子这一条,如何正视也不为过,要想从周世荣处讨得便宜,最便利的莫过于用计,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正迷惑间,却又听周世荣咬牙切齿道,“广安境内,我周家的一条狗,都合当贵比贵爵。现在,有人敢冲我周家撂爪子,不管是谁,就等着尝尽人间万苦吧!”
西边驰道上,一个青衣男人飞奔而来,奔行极速,带着滚滚烟尘,转眼就到了面前,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哭诉道,“公子,您可算返来了,老爷……少爷……他们……啊呜呜……”
吴知县狠狠一抽马鞭,厉声喝道,“都是死人啊,楞甚么,还不给本县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