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院使盯着姜碑铭，沉吟不断。

许易道，“如果证明许某扯谎，许某愿受反坐之罪。可如果姜副司座指证不实，又该如何？”

北院使心道，老姜也确切难堪，罢了，且给他个台阶，“那姜兄可曾问明白了。北某先前之言，也不是包庇谁，而是若总以虚言对虚言，拿不住真凭实据，就成了空打嘴仗，除了白费时候，又有何益？”

总之，方方面面，他都看许易不痛快，现在，许易竟还叫姜碑铭揪住了马脚，若真掀翻结案子，掌纪司高低可就都雅得紧了。

而赵廷芳之死，必将恶化计户司和掌纪司的干系，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位卖力财权的副司座，此后来往掌纪司办事，能看到多少冷脸，几近是能够设想的。

“你进入阴尊境，不过是数月之前，而赵廷芳已修成了真灵圈。阴尊境内论强，你如何能够强得过修成真灵圈的赵廷芳，更遑论灭杀之！如果不是你脱手，那必然有帮手。如果有帮手，申明你本就图谋不轨，谁晓得你给赵廷芳下了甚么迷魂阵，激得他在神态不清下说出那番混帐话。如此，你就影音了赵廷芳狂悖的画面作为证据，再结合帮手一举暗害了赵廷芳，是也不是！”

以是，他不大在乎旁人如何看他，他只在乎旁人敢不敢惹他。

“北冥兄，当庭扯谎，该以何罪论处？

许易不管满场的惊奇，朗声道，“犯官赵廷芳当然是许某格毙，如何，难不成姜副司座当时也在场，看到了有旁人互助？”

恰好这天大的马脚，刚巧是究竟。

修成真灵圈的阴尊强者，如何会白给才入阴尊境的修士，还被灭杀。

许易悄悄鼓掌，“姜副司座，您不去茶社平话献艺，真是屈才了！”

北院使道，“姜兄叨教吧，许都使没题目吧。”

姜碑铭道，“恰是，孰是孰非，自有公论。本座就问一句，你说当时只要你和赵廷芳两人，我来问你，赵廷芳是如何死的，你别说是你杀死的！”

这是知识，几近不能被颠覆的知识。

至于成为宦海异类，他早有这个心机筹办，他本就没想着按部就班地在淮西府混日子。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姜碑铭多么样人，如何看不出北院使的情感，干脆实话实说。

北院使盯着许易道，“许易，你本身说，若证明你扯谎，该如何论罪？”

姜碑铭冲北院使拱拱手，“非是姜某胶葛不休，实在是枢纽不明，姜某无以对计户司诸位同仁交代，还请北冥兄包涵。”

许易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早就瞧出来了，可他没想到许易胆量竟是大的没边，想要他的性命。

姜碑铭冷声道。

北冥又不是掌纪司的，更偶然掺杂到掌纪司和计户司的争锋中，干脆就皮球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