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如何回事……”

这些乌合之众，底子挡不住诚王精锐。

“我先上去，你们听我号令，每十息上一人。”

“有……有风！”

郭陶的眉头拧作一团，试图理清思路。

简短地叮咛了一句，他单独举灯前行，十余步以后，面前忽一宽，却本来秘道已然到了头，前面是一方可供3、四人直身的空位，正当中立着一架木梯，木梯的上方，则是一面木板。

但是，就在郭陶满心觉得，诚王会命令前锋打击，杀他个片甲不留之时，诚王竟然毫无征象地拍顿时前，径直冲到了两军阵前。

他定住身形，高举铜灯打了个手势。

紧随在他身后的黑衣人立时收回欢乐的低呼，尖嘎的声线显出这说话之人年纪不大，心性另有些跳脱。

这本就在他们的打算中。

直到那一刻，郭陶也还没当回事。

他如何会坐在此处？

这……都是他们的人？

“天子圣明，本王与尔等逆贼，势不两立！”

就比如现在，他们这行经的这条秘道，究竟是何人、何时、顺何事所建，他便一无所知。

他看不清。

打鸟还差不离。

这也无甚可称奇的。

究竟是那里出了忽略？

而在做这个行动的同时，他的速率一丝不减，右肘并两膝矫捷地瓜代前行，如行云流水普通，所过之处，几近不见灰尘扬起。

更让人吃惊的是，吼完了那一嗓子以后，诚王竟然反身便站在了敌军之首，如同得胜的将军普通挺胸鼓腹、傲视自雄，对劲洋洋地喝道：

“本王降了！”

九影眼角微眯。

身上是沾满鲜血的甲衣，手里拿着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长枪，枪尖儿上的血渍已然干枯。

“呼”，不知那里来的风，吹得烛焰一晃，连带着他的眉眼亦跟着一阵晦明。

九影淡然的眼睛里，仿佛有甚么东西一闪而逝。

但是，就是这一步，却被人半途反对。

当通往东平郡王府眠云阁的秘道重陷暗中之际，身处西门大街归鸿巷的郭陶，亦正堕入他此生最大的暗中。

究竟上，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不知情的。

他们是在三天前分批潜入那间米铺的。

王爷赋性好杀，郭陶想着，或许王爷这是要身先士卒打个头阵，以鼓励士气。

那是一支奇特的黑甲军。

九影眯起的眼睛张大了一些。

他的眼角俄然抽搐了几下，眉头亦随之跳动。

更想不明。

军器、战马、粮草，无不筹办充沛；而城里递来的动静亦表白，统统都在运营当中，只消依计行事，便可改天换地。

长巷以内，断肢、死尸与丢弃的兵器盔甲，四周散落。

逼仄的秘道里，喘着粗气的说话声被四周石壁挤迫着，格外埠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