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与安笙同去校门口的米线馆,已经成了一个风俗。她是在大学里,因为颜洛,爱上吃米线的。颜洛总说,米线的来源,起于爱情,以是吃起来的时候,也是千回百转的高兴。恰好安笙也是喜好的,但他的解释,却仿佛更深了一层;他说,他之以是喜好米线,是因为它如此柔韧绵长,恰如糊口,细细咀嚼,便能够品出内里的芳香。
她有一次,曾开打趣,说她喜好听安笙的曲子,像安笙喜好吃米线,有一样没法自拔的瘾。安笙没有回应,倒是在吃罢又打了电话后,俄然问她,那你有没有发觉,我的曲子,迩来,有了窜改?她当下便红了脸,不知该如何作答。如果她奉告安笙,他的曲子,少了初来时的难过,多了与糊口相溶的澹泊与柔情,他会不会难过?难过这么快地,便能够适应没有女友相伴的光阴?安笙与她一样,固然对远方的那份爱情,已觉无助,但,毕竟,也只是转头看一眼,便回身走进洁白的春季。而这,究竟与他们的相遇,有没有干系,她倒是始终心内游移。
那年黉舍的除夕晚会上,安笙自编自唱的一首曲子,几近让全校的师生,都为之镇静地尖叫。安笙在歌里唱: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她有斑斓的斑点,涣散的浅笑;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她有甜美的嗓音,但却从不肯为我歌颂;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她一心想去远方,却不晓得我就在她的身边;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她每次在楼梯口等我,我都会严峻,觉得她要跟我说再见,再不返来……
她对安笙,自此有了一份别于其他教员的好感。他们常去黉舍订面的饭店里用饭,饭后又会径直到相邻的话吧里煲电话粥。偶然候一个煲完了,会默契似的,在门口等着对方,一起走归去。他们有很多的话题,音乐,电影,册本;但,唯独不谈爱情。爱情在他们的内心,像是一株美艳的夹竹桃,靠近了,是会中毒的。他们唯有远远地看一眼,便冷静走开去,连那环绕的香气,都不去触碰。
枫叶红的时候,黉舍里构造郊游,她与安笙,都去了。很美的春季,她沿着巷子,一口气爬到了山顶,站在最高的那块岩石上,她俄然想要大声喊叫。但怕门生们笑她,便有些哑忍。是一旁的安笙,跳到她的身边来,一把抓起她的手,举过甚顶去,朝着远山,如一头猛兽,大声呼啸起来。很多人被动员着,都学了他们,将压抑了好久的心,呈给这清如水、明如镜的春季。
她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她对峙比及7月,黉舍放了暑假,才辞职分开。走的时候,仍然是那只来时的皮箱。独一多出的行李,是一把吉他,那是春季,安笙买了送给她的。当时安笙很固执地要教她识谱,她觉得本身很笨,到底还是在安笙的逼迫里,勉强学会了那些蝌蚪样的笔墨,开端能够看着曲子,直接弹奏。她不晓得这算不算考研以外的又一个收成,失恋,却学会一首接一首地弹奏爱情的曲子。或者,这是糊口,给她开的另一个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