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容不得一粒沙的性子，因为苏家祖辈不纳妾的原因，她一向觉得伉俪便应当像她父母那般，即使不是情深意切却也是相敬如宾不会有其别人插手，当然，她也晓得，像苏家那样的景象只是少数，外边那些人家，男人身边放几个妾侍都是平常――但是若薛牧青未曾承诺过祖父甚么，她倒是无所谓，既然他承诺了祖父不会纳妾……现在夏初晴与司棋的存在，倒是令她如鲠在喉。

“别多想，”薛牧青俄然展开了眼睛，将她不循分的手握住，放在胸前细细摩挲，他的手指并不像她的那样纤细荏弱，拿笔，握箭，不免会有些粗糙的小茧子，她却被那些有些坚固的茧子磨得安了心，听他道：“不管如何，你是我的老婆――我的结嫡老婆，是与我百年以后共葬一穴之人。”

苏蘅心一软，想要开口说好，却俄然感受身下一凉，不晓得甚么时候他已经褪下她身上的亵裤，手指冰冷，让她忍不住瑟缩。

“嗯。”感受薛牧青的身子始终是紧绷着的，热意也始终未曾消减，苏蘅恐怕惹着了他，再不敢乱动。

灯光暗淡，薛牧青背对着光，苏蘅没法看清他的神采，只能听出他呼吸声有些短促，苏蘅不敢再看他，伸手捞过被他脱掉的衣物便要穿回身上，不管如何样，她始终没法在人前这般衣不蔽体。

嘴唇被咬破，如同铁锈普通的味道满盈在唇齿之间，刺醒了苏衡，用力推开了薛牧青，缩到了角落里。

但是已经产生过的事总不能当作没有产生过――她还是没法不介怀。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别担忧，不是你想的那样，”薛牧青的声音低低的，禁止苏蘅乱动：“我只是想看看你身子到底将养得如何了，若老是不好，是不是该换个大夫。”

薛牧青的声音仿佛有些记念：“当时候，你也是如现在这般，怯怯的模样，惹人垂怜。”

她很惊骇，她已经没法信赖赖何人，没法信赖薛牧青，乃至没法信赖本身。

当她醒来，发明本身所面对的糊口与本身臆想中的完整不一样，她是惶恐失措的，每当她惶恐失措的时候，便会口不择言――她的性子一贯都是如许的，因为唯有如许，才气袒护住她心内的慌乱。

苏蘅重视到他不晓得甚么时候起都是叫着本身名字的，不管如何，听他叫本身名字总比听他虚情冒充地叫本身“娘子”好听，苏蘅却还是有些不快的：“本来在你眼里，都只是我在闹罢了。”

说着为她将额上的薄汗拭去，低笑道：“可还会感觉冷？”

五年之间，真的变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