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会沉默不语，苏蘅便晓得答案是甚么了，她叹口气：“陆家是甚么样的人家？家中成年的男人都拉出去鞠问，十个有八个是不洁净的――他如果真的投奔了陆家，那便是为虎作伥！其他的甚么事都能忍，唯有这点忍不了……他对我好不好，不过是我与他的事，只要他对我好，这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可他如果为陆家做事，那就是德行有亏，我只要想到今后会有人指着我鼻梁骂我是赃官贪吏的妻……光是想想，便感觉羞愤欲死！”

“阿蘅！”苏会声音稍稍重了些，随即又怕吓到了苏蘅普通，将声音和缓下来：“阿蘅，你莫非信不过祖父看人的目光？”

“实在也没甚么大事，”季氏看了苏蘅一眼：“你现在必定是已经晓得了……就是客岁妹夫出了丁忧进了监察院的事，你跟他朝夕相处，没事理这事你都不知。”

苏会叹了叹：“我还不晓得你――有甚么话便直说吧。”

如果说，五年以后，许氏的样貌让苏蘅感到震惊的话，那么苏会的样貌，则是让苏蘅感到了心伤。

“阿蘅！”苏会仿佛是真的活力了：“你如何这般冥顽不灵！不过是一两个妾室罢了，固然我们家中没有，但是当初你出嫁前，也是学过一些手腕的，就因为一两个妾室闹得要和离，到时候说出去，不占理的还是你。”

先帝的皇后、现在的太后是许家的，当今的元后、继后也都是许家的――因为这事，陆家对许家早有不满，趁便对许家的姻亲也多有打压，饶是如许，祖父苏会仍旧是顶着陆家的打压坐上了相国的位置，与陆家分庭抗礼，两家自来水火不容。

想不明白严氏此举到底是为何，苏蘅不满猎奇，谨慎地摸索道：“以是你说的那事……到底是何事？”

“既然你信得过祖父，”苏会仿佛很累：“听祖父一句劝，好好过日子，不要瞎想……你这脾气，我老是放心不了，你俩闹到本日这般境地，他当然有错……你莫非就无辜吗？”

苏蘅眼睛一酸：“我不是信不过祖父……我是信不过本身信不过薛牧青――”

“我们家世代清正持身，”苏蘅非常不忿：“我嫌薛牧青他脏！”

苏蘅想说本身的确无辜，做下那些事的人又不是她――想了想，还是不敢说出口，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甘：“是不是我若与薛牧青和离……你们便都不认我了？”

“我承认，我之前想要和离，的确是因为那两个妾室的干系……”苏蘅抬高了声音：“但是我也晓得，我不占理，如祖父所说，他如许的，已经是难能宝贵，我返来之前，已经是下定了决计要和他好好过不提和离之事的。”

苏蘅游移了一会，铁了心道：“祖父……我就想问问……如果我与薛牧青和离，这家中可另有我一席之地？”她晓得，就算许氏承诺了也没用，这个家做主的，还是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