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苏蘅没来得及看薛牧青是甚么神采，却先听到了苏会还是中气实足的呵叱：“你甚么时候变得这般不成理喻了？”

“装装装！你持续跟我装！”苏蘅看了他一眼，把目光别开，她才不信薛牧青出了孝才跟了陆家，比起说他因为她的几句话便气得投了陆家，苏蘅甘愿信赖薛牧青实在早在孝期便已经跟陆家有在暗通款曲，至于来由都不消多想――她这些日子以来对他如此冷待，哪怕是泥人只怕都有了三分火性，她不信薛牧青会有那么好性子，会半点牢骚都没有，只怕心中早已经恨极了她，如许的话，他投向陆家实在一点都不奇特，苏蘅摇点头：“现在你顾忌着祖父，不敢跟我和离……但如果太子失势的话，苏家也会跟着――”

“苏蘅，慎言！”薛牧青打断苏蘅的胡言乱语，抬高了声音：“太子和陛下的事，岂是你我能够乱言的？再说了，现在那些太医都在给太子诊治，并没有甚么不好的动静传出，你便在这里说太子的腿……就算皇后是你姨母，太子是你表兄，你这么……谩骂一国储君，让人听到了也不好。”

许氏叹了口气：“凡是能够……我们也情愿遂了你的愿的。”

苏蘅语塞，这一年多里，她跟行尸走肉普通浑浑噩噩地活着，对外边的事――特别是薛牧青此人不看不听不想，只如果他说的话，她都主动当耳旁风吹过，半点不留意，现在她指责他的确不占理，但是苏蘅想到今后他会是陆家那边的人，还是按捺不住：“你现在必然很对劲吧？”

“何事？”苏蘅笑了笑：“对了，你应当晓得，祖父把你叫过来，是为了何事吧？”

苏蘅惊了惊，有些不安：“祖父，你是甚么时候过来的？”实在她是想问苏会到底都听到她说了甚么。

随即他面上带了几分欣喜：“苏蘅，你终究肯理我了？”

“我还当你们找了甚么招摇撞骗的神仙高人了，本来又是明心那老衲人在多事，”见许氏不满本身对明心不尊敬，苏蘅只能闭了嘴，她倒是想起过，明心当初的确是到过都城的：“你们当初便该奉告我我去诘责他啊，可惜他现在早跑回澄州去了，我转头去澄州找他劈面问清楚好了。”

苏蘅想了想：“如果你们是担忧我和离以后不好过，那我再醮允……唐允行吗？当初你们不也属意过他吗？”

“有生之年？”苏蘅听到这几个字便感觉眼睛发酸，是啊，她记得的，苏会的“有生”之年，她都未能胜利与薛牧青和离，直到苏会身后，薛牧青才终究松了口，但是当时候的景象，苏蘅直到现在仍然还记得：“祖父你是不是感觉，我想要和离，仅仅是出于率性？你是不是一向感觉，我在理取闹？我想要和离……明显是为了……为了……”为了苏会和苏家啊，可那些话堵在喉中，如何都没法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