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是残月。”衙役声音发颤，抖个不断。

黛色碧绿，枝入霄凌。

因为残月的再度呈现，已经安静下来的达城又堕入了一阵莫名的狂欢中。待梁、张二人行至县衙时，世人已经把县衙围了个水泄不通。张德全抓过一个衙役，粗声粗气地问：“残月去那里了？”

不为世折，不以令更。

本觉得梁翊只会听淫词艳赋，没想到他的咀嚼还挺清雅，传闻他还写得一手好字，张德全不免有些刮目相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没想到梁公子还精通乐律，真是风雅之人呐。”

梁翊谦善地笑笑，说道：“只是爱好罢了，张大人过奖了。”

柳知县见张德全说得狂傲，便转而劝梁翊：“梁公子，你听老夫一句劝，千万别去送命！”

“派人去追了吗？”张德全眼睛一亮，嗓门越来越高。

幽幽青松，山之阳明。

“身居乡野，波澜不惊，非常清净。”梁翊浅笑道。

“你们如何不去追？”张德全跺着脚，气急废弛地问。

梁翊心下打动，却胸有成竹地说：“谁生谁死，还不必然呢！”

张德全来达城这么多天，一向忙着抓这个抓阿谁，把统统人都逼得喘不过气来。可他不能不冒死，是丞相蔡赟把他派达到城来的，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机遇。年前，殿帅郭辉暴毙而亡，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一向是蔡赟兼着殿帅的位置。张德全已经在直指司绣衣正使的位置上逗留太久了，残月是他独一的升迁但愿；如果升不上去，那他觊觎已久的禁军统领的位置，就只能拱手让与别人了。

“柳大人刚要派人去追，成果一支箭飞了过来，擦着柳大人的耳边，钉在了前面的柱子上。柳大人眼睛一翻，就瘫在地上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全部县衙都乱套了。”衙役忙不迭地说。

“切，本官当年也是武林第一妙手，在江湖游走十几年，从未碰到敌手。现在戋戋一个狂徒，本官何惧！“张德全傲岸地扬起了脸，他现在满脑筋都是殿帅的位置了。

……

“是吗？那本官还真是恋慕呢。”张德全持续假笑着对付。

衙役吓得瑟瑟颤栗，张德全晓得不能希冀这群怯懦鬼。正在此时，人群中有几个胆小的说：“阿谁残月像是朝西四街那边跑去了！”

梁翊常常看到张德全，都有一种揍死他的打动，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先让他苟延残喘两天。他常常在暗里里安抚柳知县，让他不要太在乎张德全说的话，并承诺给他写一幅字，以作安慰。柳知县衰老的脸上这才有了点赤色，对梁翊非常感激。

梁翊有点不测埠址点头：“张大人如何得知？”

“刚才在县衙门口，有人给柳大人送了一封信，说如果不放走那些被直指司抓来的无辜老百姓，他就会把达城县衙杀个片甲不留，然后再放一把火烧掉……”衙役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