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诚心的道:“若公子不弃,今后称我名字便可。”
因为折杖这个词他还是懂的。
他是真的怕了这活阎王!
传说中的老槐树活了三百岁,枝繁叶茂,十人合抱,夏天能掩蔽阴凉,平时还能驱邪除祟,是县里的白叟孩童们最喜好待的处所。
徐昀瞪了他一眼,道:“真当我夸你呢?”
“好!”
水刑之残暴,只要颠末的人才晓得。
徐昀笑道:“也对,做好事的人,都得防着背后捅刀子。你有他的把柄,他有你的把柄,如许才安然。”
镇的住时,他只是摇尾巴的狗。
“我去取证物!”
京牧对劲的道:“以是两年来我们相安无事,该给的钱,他一文不敢少给,偶然候活干的好,还得加钱呢。”
镇不住时,他就是噬主的狼。
京牧听到水声,身材直接产生应激反应,不受节制的哇哇呕吐,大声要求道:“公子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公子,从明天起,我京牧就是您的狗,让我咬谁我咬谁,让我杀谁我杀谁,绝无异心。”
京牧很识相,既然受不住酷刑,那就窜改思路:
“孟刀正,辛苦你去一趟京牧的藏身处,把证物取来,我们在城中槐树巷的老槐树下见面。”
徐昀那里会傻到信赖京牧的话?
也就是说,杀人的大罪,颠末徐昀的一番操纵,变成打五十下屁股,对练武之人,熬熬就过来了。
徐昀皱眉道:“《大焱律》规定:诸犯法未发而自首者,免其罪。极刑则减两等。杀人极刑,减两等就是徒刑。自首又有亲首和代首之说。我现在去县衙告密,划一于帮你代首。如果你接下来表示的好,我在县令面前美言几句,最多判你徒一年,折杖五十罢了,另有何不满?”
“刚才说的话忘了?”
帮胡家做事这两年,积累的钱还没花完,天下那么大,美女美景美食那么多,死了可惜!
县级巡检司设有巡检一人,从九品;
“公子,我服了!我说,我全说!不求活命,只求让我死的痛快点。”
朝廷正逢多事之秋,人丁锐减,把那么多犯人关押起来或者放逐到人迹罕至的烟瘴之地,既华侈粮食,也华侈人力。
“县衙?”京牧傻眼,壮着胆量说道:“公子,报官的话,我手上有性命,必死无疑……”
像孟河这类最底层的治安兵,不出不测,一辈子就困在巡检司,出息到了头。
如果能活命,京牧如何会舍得这大好人间?
只是胡主簿上任后,以神树有灵为名,围了栅栏,圈禁起来,不准百姓攀爬玩耍,这才日趋冷僻。
干脆用杖刑代替徒刑和流刑,打完了事,该干活干活,该生子生子,称为折杖。
京牧心中大定,徐昀没有骗他。
“哦?”
孟河是兵器的头,非官非吏,非流内非流外,跟徐昀这位即将进入州学的读书人比,确切身份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