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扬缓了一会儿,才挥开了湘君的手,淡淡说道:“我没事,你出去吧。”
“湘君?”一开口才发明喉咙沙哑的短长。
好不轻易有力量抬起手来,抓住那只抓着帕子冒死忙活的手,倒是一愣,那只手很小。
安然这才放心了,搂着她的脖子蹭来蹭去。
“我当日就同你说过,我必然会救你的,算是还了欠你的那条命,现在你幸亏是醒过来了,不然我还真不晓得要何时才气还了。”
第二日一晨安然便跑来了,将陆皖晚摇醒,但没一会儿就被湘君给哄走了。
“安然去叫他时他刚喝了药睡了,我便先来看你。”湘君的口气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放心吧,他这病。你才是药,你没事了,他就好了。”
那少女五官精美,苗条的眉毛弯出标致的弧度,眼睛又黑又亮。像是落满星光。
陆皖晚有些怅惘,好久才道:“没有了。”
陆皖晚没甚么力量,来回扫视,榻顶遮了软幔垂帐。帐外是一方屏风,漆木方窗外阳光投射而入,打在屏风上,入眼时不再刺目,温和了很多。
陆皖晚有些无法地笑了笑:“那我真是多谢你了,我本觉得我此次熬不过来了……”
陆皖晚窝在他肩头低声道:“此次又让你担忧了……”
每次去都能看到父亲在,偶然坐在榻旁,偶然立在窗边,但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说过话,只偶尔会撞见他贴在母亲耳边说话。
那另一个陆皖晚眨了眨眼,声音动听地回道:“我是谁你还不晓得吗。”
孟飞扬闻言倒是微微皱了眉头,他本与陆擎苍商定最多数月就会回转,只是为了照顾陆皖晚,现在早已过了半月之期,陆擎苍那边已是让人带了好几封信返来,但因为陆皖晚的事,他一向偶然答复,现在绾绾身材稍稍有了些转机,他只是不舍留下她分开。
湘君熟谙他时候也不算短了,倒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悄悄叹了口气,便想去榻边喂陆皖晚喝药。
“你没事就好。”孟飞扬闭了闭眼,直到此时仍然有些后怕,倘若再不醒,整天灌那些流质食品也没法保持她的性命了。
孟飞扬却当即点头道:“你现在身子还太衰弱,经不起车马劳累,再等一阵子吧,归正也不差这么几日了……”
孟飞扬为了治好陆皖晚,带着安然在樊园住下了,他的医术比本来阿谁大夫好,自是接办了统统医治事件,他寻了很多种药,每日里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试药,宅邸里整天飘零着药香,陆皖晚却还是毫无转机。
“母亲不会又睡着不醒了吧?”
“嗯。”
“你终究醒了……”
他冒死挣扎,有人拖住了她的手臂,贴着她的唇渡了口气给她。她睁大了双眼,借着月光看到了那是孟飞扬的脸。
安然也俄然间听话了很多,每日一醒来就会跑去房间里看望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