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纪事_第十章 分配岗位(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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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妈看着陆晼晚的眼神顿时好了很多,开口道:“诗诗女人前些日子一向拖我帮她寻一个能写会算的女使,我给她送去了好几个,她都不甚对劲,你固然脸伤了,但好歹是官宦家出来的,想来总能让她对劲。”

陆晼晚从方才开端就一向低眉扎眼的模样,只是眼中闪着些冷意,这般被嫌弃她心中亦非常气恼,但她本也不想给阿谁诗诗当女使,如果她没记错,这个诗诗最后的了局可不太好,人老珠黄以后,被一个墨客骗光了多年的积储,而后郁郁而终,身后却也只要一幅薄棺,实在苦楚。

普通在教坊中做女使的,鲜少有识字的,那些像陆晼晚这般的罪臣之女,因为色彩多数出挑,又多少有些琴棋书画的根柢,以是几近都被选去作为艺妓的培训了,而那些做女使的多数是从外头买来的贫家女子,选此中色彩平平的,贴身服侍那些已经挂牌的艺妓们。但当红的头牌们,大多都是附庸风雅的,感觉身边放一个目不识丁的女使实在是过分粗鄙,便都要选那些精通文墨的,可这年初会卖身到教坊的人家都是吃不饱饭的,那里还会有闲钱教女儿读誊写字,再说识字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事,这便难倒了专门买人配人的吴妈妈,哪一个当红的女妓她都不好获咎,可她又去哪儿找那么多识字的女使呢。

宜春院之下便是云韶院,被称之为“宫人”,亦称“云韶”。宫人是教坊中普通的歌舞伎,在演出歌舞的浑家不敷时,便常以云韶添之,但因为毕竟是次一等,以是宫人是没有资格“带鱼”的,以是即便在大型的歌舞演出中,也一眼就能将宫人与浑家辨别隔来。

吴妈妈和陆晼晚才回身刚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个身穿红色纱衣的女子正朝她们走来,陆晼晚一见那女子,便微微愣了愣,眉若远山,眼如秋水,朱唇不点而红,如何说呢,这女子一点也没有妓女会有的娇媚妖娆味,反而透着股大师闺秀的端庄,让人看着便非常想靠近。

名叫菊蕊的女使却并没有被吴妈妈的话语说动,仍然不满地说道:“我们这教坊里官家之女莫非还少吗,有甚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写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罢了,且还是个破了相的,当真是连鸡都不如了,我劝吴妈妈你还是从速把人给领归去吧,一会儿如果让我们家娘子瞥见了,你该晓得她是甚么脾气的,不准连你一起赶出去呢。”

最末等的就是两院的“杂妇女”.与浑家相较,杂妇女不善歌,常被人讽刺,在教坊中职位亦是最低下。

“全听妈妈安排。”陆晼晚佯装当真地听着,这个吴妈妈口中的“诗诗女人”她是晓得的,宿世的时候在教坊也是名妓,只比那最红的湘君差一点,她是从小学舞,最善于“惊鸿舞”,传闻身轻如燕能在水晶盘上起舞,陆晼晚感觉这多少有些夸大,归正她是没亲目睹过,不过她倒是晓得这个诗诗脾气不如何好,在她身边的女使最长都待不过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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