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一扇子是送的。”
“啐,下三滥的玩意!吴家跟你做买卖还容得你挑三拣四,瞻前顾后?立马的把左券立了,不然一会就不是这几下子了,前面的兄弟会教你做人。”
这已经是董十一从业这么多年来,促进的最大一笔买卖了。
这宅子标价五十两,陆应青和癞头第一次来时,让了半成的利,牙行又要从中抽三成的水。按着先前说的,先交一小部分的定金,余下在一个月后结清的买卖体例,董十一能拿到半成的佣金,大抵二两银子多一点。
不过这意义也说的非常明白了,他签左券把宅子卖你,倒是没有停滞,但是陆应青那头你们得要搞定了,不然将来见怪起来,也是要命。
账房先生又将银票抖落开来,说道:“既然如此,那请签订左券吧。这宅子贵方要价五十两,吴家一分钱不还,足额付款,当场结清。”
想到这里董十一顿觉浑身炎热,看着面前的银票也不自发的咽起了口水,这做买卖本来就是价高者得,有啥不能签的。难不成这足额足款,一次结清的不卖,非要卖你那扣扣索索,分期付款的?没有这个事理啊!
董十一看着面前的银票,是泰盛钱庄五十两凭票即付的票子。泰盛钱庄在淮安府也是很有影响力,里头的银票董十一也经手过很多,见质地、纹饰、画押、签章、骑缝章等等一样很多,不似假的。
毕竟是打小的街坊,癞头也实在于心不忍,叹道:“十一啊,你这真真的是自讨苦吃。”
“这··”董十一有些犯难了,看模样吴家只想要宅子,底子不考虑本身的死活。本身要真是把万字商社先看中宅子,临时卖给了死仇家吴家,先非论不知所踪的陆六爷,就是面前的这几位怕是都饶不了本身。
董十一明天来之前,内心想的是但愿癞头他们不要还价还的太狠,如许本身也能多拿一些。
二狗终究看不下去了,抄起一根木棍,骂道:“我去你大爷的!”
“哥··”董十一眼泪汪汪的叫了一声,有些意动,但内心又舍不得银子,转头又看了眼谢永安,被对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竟吓得两腿一软,几近站不住。
一向抱着膀子站在身后,穿戴劲装短靠的健仆,此时回声而出,一边按着拳头上枢纽,收回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一边怪笑着围了上来。
牙行的经济在贩子当中,算是个高支出的,但实际上比只是待选的癞头、王朝绪他们好不了多少。待选们上场踢球,赢了有奖金,输了也有补助,住圆社的吃圆社的,每月非论孬好,二钱银子是稳赚的。
董十一从小那里受过这个?既感觉委曲又感觉屈辱,唯独不敢龇牙,眼泪鼻涕全掉来下,捂着腮帮子不幸巴巴的望着癞头,话刚开口就哭了起来:“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