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哲挑了挑眉，在内心嘲笑一声：如果你不是我的任务工具，现在这个院子里，我一个活口都不会留。

修昔底德看了看阿谁金质的手铐，手铐是专门为仆从设想的，内里衬着一根锋利的长刺、一旦手铐合上，必将扎在人的腕骨处，一动就会疼入骨髓。

“……他军功赫赫，我……当然比不了。”欧克利低着头，不敢看伯利克里的眼睛。仆从在船埠肇事的事情，本来可大可小，因为有修昔底德的帮手，欧克利本来也没有放在心上。

“作为雅典新一代的贵族，欧克利，你比你的‘老朋友’修昔底德差了太多——”

如许暴虐的谩骂从杜哲口中说出来，特别是从他如许一名波斯的祭奠口中说出来，实在让在场合有人都怔愣了半晌。欧克利家中活下来的仆从本来就对杜哲非常惊骇，现在闻声杜哲这么说，更是一个个都颤抖了起来。

“哦天哪！我的翡翠镶金孔雀！不不不——我的石雕！天哪另有这个，我好不轻易找来的芙兰草！啊——这、这，天哪——我的喷泉！！”

“……”这一次，轮到修昔底德张了口，却说不出话来。

但是，就在修昔底德和杜哲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那门俄然从外边翻开了，修昔底德家的阿谁黑奴带着欧克利走来。

“我觉得只要弱者才会用谩骂向仇敌请愿，”修昔底德毫不逞强地上前一步，道，“你——波斯的祭奠美尼斯——不会，何况就算你所说的谩骂能够在波斯一一应验，这里是雅典，冥王哈德斯自会主宰我们的往生。”

这时候，

“他不在乎，”杜哲冷冷地开口打断了修昔底德的话，眼眸看着远方内里却没有一点光，“他买到家中的仆从，在他的眼中和一件安排没有甚么辨别，乃至还更不值钱些。死、就死了。”

“我去就是了！”欧克利撇了撇嘴老迈不欢畅地说，“不过，绮丝要和我一起去！”

“你说甚么？！”修昔底德瞪大了眼睛，“欧克利，你晓得你在说甚么吗？”

波斯祭奠，有那样一双标致而工致的手——修昔底德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杜哲，有一刹时的游移。

……

而杜哲，则保持本来的姿式一动不动、偏着头看着修昔底德，脸上没有太多的神采，只是嘴角噙着一抹令人生寒又意味不明的笑，仿佛在讽刺修昔底德，乃至是管家克里。

“索命？只怕你赔不起！”

“以是我说他是个混蛋，”杜哲笑了笑，耸了耸肩、表示修昔底德放开压在他肩膀上的手，“我没有那么蠢，会在对我最倒霉的环境下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