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当然不动声色的现出一个滚金色腰牌来,小声说道:“让他出来吧。”
“一小我。”
初春桃花盛开正艳,日阳高照,官宦人家的女子拈花踏青,身边有丫环撑伞,裙带飘飞,赏心好看,天然也少不了吟诗作画的士子,风骚俶傥,姿势翩翩。李当然饶有兴趣的看着,却也不上前打搅,几年前还经常让丫环出城偷偷带回几本世俗小说,钟情那些士子才子的故事,这些年更加看的平平了,连宫门都很少出了。
李当然不由摸了摸他的秃顶,说道:“别怕,这里是乾京,天子脚下,那帮和尚不敢打人的,我和你一起去,他们如勇敢脱手了,我就给你报官去。”
“一小我跑这么远还说不短长,不过没打过又如何晓得不短长呢?”李当然面带笑意,循循善诱道。
小和尚摇了点头说道:“龙象寺的《般若功》就连主持都赞不断口,小僧怕是打不过吧。”
李当然昂首看天,笑着说道:“恰是辽东海东青,所谓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不过海东青,小师父公然好眼色,不知师承何方?”
小和尚面色一肃,双手合十称道:“巍然大气。”
李当然负气嘀咕道:“一把破剑就想拉拢本殿下,想都别想,这武林盟主不过是和父皇要着玩的,谁奇怪啊。”
“施首要去龙象寺烧香拜佛吗?”
小和尚闻言当真的想了想,说道:“怕,不太小僧来讲禅的,反面他们打斗。”
“小师父这是要往龙象寺去?”
半晌以后,两人走到朱雀街的绝顶,昂首看去,一座恢宏的殿门呈现在面前。
李当然忍不住摸了摸他的秃顶,笑道:“好个不讲事理只说禅。”
小和尚老诚恳实道:“不熟谙。”
他当然不在乎这小和尚是来龙象寺找茬还是别的,乐得掺杂此中,这日子承平久了,总归是败兴的,昔日里皇子殿下可没少折腾那些和尚,小时候没少干出给和尚许婚、羽士剃头这类让人啼笑皆非的荒唐事来。他看这小和尚固然骨骼清奇,但想要和那些整日里诵经的和尚说禅,恐怕胜算不大。
打小就喜好往摘星楼去的李当然,比谁对那儿都要轻车熟路,这趟回京,连皇宫大门都没踏入,就策马扬鞭去了摘星楼,守门的孺子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当然就已经风尘仆仆的出来了,登楼以后才发明袁老先生不在楼中,这才听气喘吁吁赶来的孺子说,老先生一早就去了皇宫,现在应当已经和圣上一起去龙象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