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惊雷落在湖面,轰然炸响,雷火四溢,喷薄而现。
“殿下远道而来,羽仙宫接待不周,钓鲲鱼以还罪,还望笑纳。”
或许是这句话过于霸道,连六合都为之动容,一道又一道惊雷接连落到水面,异象纷呈。
老妇人一退再退,气机牵引之下胸口阵阵发闷,再看向少年时,已经是一脸骇然。
“说吧,到底如何回事?”
“风波将起,还请殿下至屋里观潮。”老妇人神采慎重的说道。
风雨当中,电闪雷鸣,一道身影在水天交代处缓缓现出,该是如何震惊的画面,饶是老妇人见地过人,也不由面色凝重,想起甲子前那场风波,对这个看不透深浅的门派更加顾忌了。
苏逸目光顺着余老头的手势看去,只见那甜睡中的白狐竟然有三条乌黑尾巴,现在已经在微微扫动了。
风雷经耳而不闻,惊涛过目而不避。
苏逸面色惨白的盯着火线,眼中尽是不成思议的神采。
“老头我刚才推算了一番,合该你碰到它。”
地洞之下。
余老头满嘴苦涩的说道:“走?如何走?”
身材娇小却让人如临山岳,就如许一只白狐蒲伏在面前,如何让人安静?
若细心看去,那青牛角上挂天书,少年一身道袍纤尘不染,腰系横笛,背负道剑,手里正扶着一根鱼竿,骑牛闲钓。
大道三千,傍门八百,除却乾都城里那座香火鼎盛的偌大寺庙,另有座奥秘漂渺的天机殿,再者就是羽仙宫如许远走中州的仙家道场,算是独树一帜,朝廷向来亲佛抑道,现在这位态度不明的皇子殿下来到岳州,若说和羽仙宫没有几分干系,说出去怕是任谁都不信,后者既然并称天下三大圣地,大乾马踏江湖毕竟还是绕不过这座大山,这些年来回乾京和岳州的函件更加络绎不断了,从朝廷这些布局中便可窥出一斑。
苏逸蓦地惊醒,才发觉后背早已湿透。
俄然,水底传来阵阵颤抖,少年羽士手中的鱼竿却端的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皇子殿下眯眼看着远处骑牛渡水恍若天人的少年,用一种轻不成闻的声音说道:“到底还是等来了你。”
苏逸满脸震惊的看着面前光幕里甜睡的白狐,只见它一身乌黑的毛发仿佛绸缎般和婉,大要光滑流转,浑然天成,纵使隔着光幕,还是一阵浩大长远的气味劈面而来,长远到让人堵塞。
苏逸蹙眉:“又是气运?”
余老头看着这张符箓,眯起双眼,指着它淡淡说道:“就是它了。”
皇子殿下身后的老妇人俄然面色一整,走到他身前。
面对一个下一刻就要醒来的狐仙,想想都有点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