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官凤一头扑在mm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早上的坊市一派热烈，大街边摆着做早点的摊位，炊烟滚滚，香飘十里。小街上走着挑扁担的菜贩，滴着净水的蔬菜光鲜夺目，呼喊声穿墙透瓦，绕梁不断：“香菜、辣青椒，勾葱、嫩芹菜，扁豆、茄子、黄瓜、架冬瓜，卖大海茄、卖萝卜、胡萝卜、嫩有芽的香椿嘞、蒜儿来、好韭菜——”“磨剪子嘞——，切菜刀——”……

她想快点分开，来路却被两道倩影挡住。左边一个少女用翡翠金饰梳了倾髻，生着两弯柳叶眉，穿一套碧绿衣裙。右边少女用红宝石金饰梳着灵蛇髻，生着一张樱桃小嘴，一身红裙似火。两人都是她的堂姐妹，眉宇间却透着嘲弄。

鹤公公满脸难堪，谨慎翼翼地作揖道：“两位蜜斯，天晚了，先归去吧。”见两人只顾抽泣，只好用力搀起她们，盘跚而去。

路人纷繁侧目，神情无不奇特。上官燕心中一凛：“一群贱仆，竟然也敢嘲笑我，我还算甚么二蜜斯……”只感觉胸闷气短，六合不容。

上官燕一震，只感觉一股烈焰烧在脸上，天下随之化为灰烬。一股热血突入脑海，她神情一厉，眼中蓝光迸射，抬手就是一拳。

一股冰寒劲风吼怒，仿佛要带走人的灵魂。二女早有筹办，神采一沉身形急退。

“你……”上官凤一样大怒，上官鸿目光一凝，盯着她沉声道：“你若疏忽家属好处，休想再得到家属一分银子，一小我的支撑。”

“血脉之力……”红衣少女柳眉倒竖，正要追击。绿衣少女一把按住她，冷声道：“别打动……如此良机，恰是我们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你可别反被狗咬了。”

两个侍女面面相觑，一人惶恐道：“蜜斯这是如何了，眼圈红得发紫，头都不梳就出去了。”

心已疼得发麻，又在麻痹中刺痛。几番堕泪后，她不但没能睡去，反而更加复苏，更加悲伤。恍忽之间，一股杀意劈面而来，一个恶鬼俄然呈现在她床边，正阴沉森地盯着她。她吓得瑟瑟颤栗，紧紧闭上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下。

“没传闻过吗，这叫‘素衣脱簪’！”红衣少女轻笑道：“传闻燕姐的未婚夫在‘禄德斎’大大露脸，已经名动雍城了！燕姐天然急着去看望，是吧！”

这是一套雪纺纱连衣窄袖长裙，裙摆上绣着片片粉红，工艺高深，栩栩如真，仿佛东风中溅落衣裳的樱花，恰是她最喜好的衣裳。

她悄悄抚着裙摆上精美的花瓣，不由轻叹：“六合不仁，天下无情，只要你不离不弃。”细心穿好衣裳，只感觉再也没有遗憾。

侍女听到声音，拿来她明天要穿的衣服，瞥见她的模样不由一惊，却不敢多嘴，将衣裳挂在床头又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