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光落在凯文的颈侧,映照出一块浅浅的印记,像是褪了色的胎记一样,模糊能够辩白出那是一只展着双翅的鸟,拖着长长的尾羽。
他仰躺在床上,迎着奥斯维德的目光。
奥斯维德眉头一皱,一把抓过他的手。
大爷拗不过他,只得伸出那根名誉负伤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就这点小口儿,正凡人也很快就能合上。”
他乌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的某一点,有点微微的入迷。
这位祖宗非论是千万年前当神的时候,还是厥后混迹人间当人的时候,都是见惯了大场面大风波的。落在身上的伤口不说上千也有八百,他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向来就没把受伤放在心上过。这会儿破了点皮,就被人这么对待,实在是太不风俗了。
奥斯维德一个激灵,终究回过神来。他目光一沉,一把按住凯文的手,三下五除二便借着体重和力量的上风,反客为主,把这撩骚的混账压在了床上。
凯文转过目光看他。
奥斯维德还记得凯文失控的时候,这里泛出白光的模样。因而他半撩起眼皮,在这印记上咬了一口。即便神格图腾已经不见了,凯文对这处却还是敏感极了,奥斯维德叼着这处涌牙齿悄悄摩挲的时候,凯文全部身材都跟着颤了一下。
奥斯维德不解:“但是你之前神格也不在吧?”
“好了吧,撒口,要嘬手指头嘬你本身的去。”这混账玩意儿一点打动的心都没有,张口就不是人话。
……
“改不了了。”奥斯维德抿了抿嘴唇,从刚才那蜻蜓点水的一吻里品出了一点熏熏然的酒香,有点甜,“味道比我设想的好。”
两人被这动静蓦地一惊,不得已分了开来。
之前伴随了他冗长光阴的家人,诸如忒妮斯,诸如斐撒都已经各自有了新的身份、新的家人以及新的糊口了,和千万年前他们所料想的稍有偏差,却也算如愿以偿。那些穿过胸膛的刀剑利刃也跟着梅洛的闭幕,消逝在了时候里。统统和畴昔相干的事情都该画上句点了,而他也该像忒妮斯他们一样,采取本身新的家人了。
他俄然暴露了一点儿痞痞的模样,非常地痞地把手伸进了奥斯维德衣服里,一边摸索着一边还不要脸地调戏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不止一次莫名其妙骂过我肮脏不堪吧?这时候还嫌肮脏么?”
奥斯维德沉沉笑了一声:“意味着但愿和勇气,万人崇拜的光亮神,不就如鱼得水地把本身活成了一个混账么,多接地气啊。”
凯文:“……”
他说话老是轻描淡写的,短短一句话仿佛没有流暴露多么深的情感。但是实际上,那些影象里的场景偶尔还是会跟着如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脑中一帧一帧地跳着,因为畴昔了太多太多年,说不上甚么难过,但是却能让他堕入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