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公室后嗣之女，实是他慧眼识珠所得，初见时，卫氏女一脸脏兮兮，加上如此稚女年事，谁会知她真容，所幸他冉大夫不是平凡人，在女色方面，目光纵不如君上，也不是旁人可及的。

商殷以双名为贵，单名为贱，不兴地球位面的字，新晋氏族若升为士大夫，可在五代以后，取双名权贵，比方现在的北鄙窦氏。

他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天下美女，独他妃卫国都城青丘邑最多倾国与倾城之女，前朝毁灭便是因青丘之女，故而妃姓能被大商武王封以富庶中原之地为诸侯。

殷水流只穿了一件蚕丝所织的单衣，沐浴过后湿漉漉的头发也不去打理，便这么披在前面湿了大片衣衫。

他望向唇角微颤，却始终不发声的稚女道：“你呢？”

冉大夫当即奉承道：“主上可还对劲？”

氏女话也不晓得说了，不止身材瑟瑟发颤，脑里亦是一片空缺，她怎地在这个男人的眼神谛视里把藏着掖着的双名说出来了。

他是雍人出身，只要烹名，雍氏是君上所赐，和王刺一样是不以狼或牙为氏的少数狼牙武卒，最擅者便是雍人之术，能将君上的口腹之欲照顾得妥妥铛铛。

殷水流略略失神，手上捏着的力道重了些许，卫氏女眼泪痛得直流，也不敢呼痛，只是泣声道：“有长姊，仲兄，两人。”

公子无殇是百年前的人物，乃当时的卫侯之弟，和冉赴同为妃卫国人，公子无殇的灭亡事迹，殷水流有所耳闻，简而言之，这是一个悲剧乱色党的毁灭史。

卫氏女将额头触地，并不回话，她虽是公室以后，现在式微为隶人，饱一餐饿一餐早已是常事。

殷水流摆摆手打断冉赴，终究起了一点兴趣，看着小脸煞白的氏女道：“哪家公室流浪以后？”

冉赴微微一愕过后，愤怒道：“你这稚女当真胆小，怎地敢以双贵之名，你不是奉告我，你叫……”

雍烹忙应诺。

前面大发脾气的郁结、气愤等等负面情感，已经在节制下平复了很多，殷水流没去理睬冉赴，望着三个氏女淡淡道。

三女中，以此女五官精美为冠，冉赴这狗腿子的审美目光倒是一如往昔。

十3、四岁的年纪，在殷水流宿世还是初中生，在女大十八变的无常里能见多少今后的姿容，他纵使不失根底，对稚女也不起兴趣，何况此时早没了昔日的行事风格。

厥后的稚女更是小声道：“奴叫育。”

殷水流瞥了冉赴一眼，冉大夫低声为他解释道：“主上，乃祖便是被宗周诸卿戳于市的公子无殇。”

她。

殷水流再问了声，氏女哭着惊骇，还是不敢答复，冉赴不耐起来，她才说出曾祖名讳。

三女实在想不到会被盗魁如此安排，一起顿首谢恩，待她们毕恭毕敬要出去时，殷水流俄然出声喊道：“卫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