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何去劫？

他一时不明究竟，殷水流让他再念几遍，并指着那五个字道：“把这卷翰札换成《商礼》又或是其他书卷，内里所载的商殷篆字，组合摆列起来，可为子时榻上见，也可为子时可行事，亦可为子时需撤退……”

脚步本过去前去了，殷水流又移步返来，狰狞面具在灯火的晖映里说不出的阴沉：“冉直指，你需记得，你是本君的直指绣衣，而不是本君的宫中大监……”

这类原石和国田分歧，不管是产源还是畅通，皆在各国公室卿族掌控当中，连北鄙窦氏如许的邑大夫都没有介入资格，纵使现在是商殷季世，各国当中礼崩乐坏，邑大夫之家不遵商礼，违制私藏血纹原石者比比皆是，也轮不到满奎贼人勇于觊觎此物。

冉赴皱眉道：“若当真如此，倘若此时动静已经外泄，邑中要大乱矣。”

冉赴有些不明以是，懵然当中挨了殷水流一记剑鞘敲打，训他夸不得道：“邑中养谍监督处所犯警事，你以乡里之民为本奥妙行事，倒也没做错。换作是邑与邑，又或是国与国，你这谍要养到几时方能成事？现在诸侯犯警，各国礼崩如山倾，如田集般喜贪货币者多不堪数，若以重币贿赂，何愁翻开不了各国各邑的谍报之门。”

知错善改的冉赴涨红着脸挥拳号令，声音大到能轰动外室，又挨了一记剑鞘。

冉赴从盗已有些光阴，对着君上如此大义凛然的抢人抢物，一时仍有些反应不及，比及他暗呼不妙时，殷水流已再赏来一记剑鞘。

“去筹办笔墨过来。”

殷水流点头附和志：“只怕是十有八九。”

殷水流为他解惑道：“各国中如田集者多未几？”

冉赴大惊道：“仆人多嘴。”

不等他说完，殷水流脚步微顿打断道：“不当讲便不要讲。”

有晚风吹来。

不过是唤了一声，女原便亲去取了笔墨端来，冉赴宽袖一拂，又把门合上，晓得君上是要叮咛闲事，一步一步正容趋近而拜。

挥挥手让冉赴分开，他自往女约的房间走去了。

“不急，摆布我明日也有事要去找他们。”

“起来吧。”

“主上，币自何来，人又自何来？”冉赴傻兮兮地问道。

冉赴正襟端坐，持条记录君上所叙。

再和女原说道几句，不乏嘉奖之辞，让她先行退下。

殷水流三两剑鞘打去，冉赴嬉皮笑容的手足并用爬开，到了门口又已矜持为一人之下的八等爵从大夫。

冉赴抱着翰札在怀，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谨慎翼翼地躬身道：“主上，仆人本不当讲，只是望族长之女……”

此是君上对他的警告。

“币，我为你去抢，人，我也为你去抢。”殷水流拿匕首戳中肉食，放入口中咀嚼，仿若在说商殷卿族当中流行的高雅事情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