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绑在从未见过的刑架上，手脚已经没有多少划一之处，饱受折磨之余，偏生连他杀也做不到，每日都要被迫目睹那张狰狞面具在面前。

盗魁对于此道深得此中各种要旨。

一个月处在将军治下，望乡井然有序，将军制定次序，公布各种律法条例，他们在次序里遵纪守法可为人，再非商殷国人奴役下的牲口，特别是因为扑火卒而权贵的鄙隶之家，分得宅院、奴婢和鄙田，羡煞无数旁人。

望本听着狼牙卒的脚步声远去，晓得那是通往囚室以外的途径，只是不晓得狼牙卒出去以后，详细味把他的人脉火伴带去何地。

望本闻声惨笑，他竟在这个恶贼面前连求死都不成，统统的傲气终在此时全数崩去，盗魁的脚步走出门外时，他在囚室中崩溃而喊：“那东西来自赫山……来自赫山……”

盗魁向外喊道一声，便有狼牙卒迈步入室，将这名满奎贼人搬出室外。

灭亡，本来并非是最可骇的事情，可骇的是对人身心的极度培植。

本来将要入夜了。

走出囚室，炊烟到处。

望本瞥去囚室中的亮光处一眼，见到些许暮色映入。

盗魁当时避开唾沫，只是风轻云淡隧道了声好。

此二贼皆非人。

日新月异的乡邑当中可闻到很多鄙隶之民的欢声笑语，殷水流向身后的贼残叮咛道：“彻夜里不需去号召他了，让瞥见去见他最后一面，明日他会第一个服用糜汤……”

暮色渐沉，殷水流望着他的乡邑远近，面具以后的眉头一向舒展不去。

沿邑道而过，归去乡宰之宅的路上，不时有鄙隶之民在道旁毕恭毕敬地向殷水流叩拜施礼。

只是想也晓得，这些在盗魁测试里以失利告终的火伴们，结局如何能好得了。

“啊……”

旋便是一声冷酷地嗤笑：“少了你，另有其别人可觉得本将军所用，你当本将军定要在你口中得知？”

这是第四百七十三人。

“啊……”

◇

望本在贼残的刑术里，在很多光阴之前，便不想去看他的手脚惨状，亦可称之为不敢。

新来的满奎贼人看到望本几近不为人的惨状，还来不及在囚室当中大声愤叫，便已给狼牙卒打翻在地，拿着箪向他口里灌入肉汤。

“想要活着，便得好好听话，不要试图去挣扎，更不要企图去抵当，你现在需求做的，便是以你的丹田通脉之术将这类滋补之力化入丹田，看看可否为你通脉所用。也许一个福源到临，你便能是以成为我方天下不需六合灵雾，也能仰仗其他外物冲破第一重真门境地的不世奇才……”

他终说出了这句屈就的言语。

喊声越来越弱，不过四五声，盗魁的身影便已不见。

少了假《向日秘典》燃烧性命的自损辅力加以开脉，又没有二等精米可滋补丹田，殷水流的地脉第一道以三等精米的滋补修复，一月以来迟迟未见其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