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诗是书吏该干的事儿么？”见知县也恶了王贤，刁主簿大喜过望，忙落井下石道：“我传闻他本来啥都不会，俄然就迸出这么首诗来，恐怕是找的枪手吧？！”

魏知县不敢再问下去，大堂之上，岂是开黄腔的处所？万一再有甚么更香艳的情节，刁主簿还要不要做人了？想到这儿，他板起脸道：“事涉闺帏，慎言！”

“竟有此事？”魏知县看看王贤道：“你这狗才，还不从实招来？”

总而言之一句话，录事就是妓女的别称……

“那也得分环境啊！”司马求一副‘你咋这么笨’的神采道：“这类千载难逢的机遇，畴昔就不会再有，那些垂白叟还会重新聚起来，听你解释么？”

“刚开年能有甚么事？”蒋县丞摇点头道：“不过还真有件事……”说着看一眼立在吏班的王贤道：“三日前，西湖上元诗会，胡学士批评我浙江学子诗文，评出的第一名，恰是我富阳县的。”

那门房叫牛文元，闻言苦笑道：“小人哪敢拦着司户？是大老爷传话说，不让你进的。”

回富阳歇了两天，转眼到了正月十八，这天又叫‘收魂’，顾名思义，大师伙儿都收收心，学子攻书，工人返肆，农商各执其业，衙门也得正包办公了。

待如花乖乖下去，司马求捏一粒茴香豆，渐渐咀嚼到满口生香，才挪揄道：“如何，才半天就沉不住气了？”

“他？”魏知县瞥一眼王贤，面无神采道：“老兄不会是听错了吧？”

“幸亏你还算有知己，没有承诺徐提学的聘请，还说了大老爷的好话。”司马求暴露笑容道：“以是大老爷固然活力，但对你的豪情并没变，从凌晨刁主簿的事儿上，你还看不出来么？”

这天凌晨，魏知县穿戴朝服，带着阖县的大小官吏，先拜了地盘、衙神，祷告新的一年风调雨顺，政通人和……别说还真灵，刚上完了香，天就阴上来，地上仿佛瞥见雨点了。

“这话说的，我是很感激你的。”司马求笑呵呵的拉起如花的手，“帮我找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宝贝。”

“不务正业！”魏知县冷哼一声。

‘噗……’‘扑哧……’大堂上响起一片忍俊不由，众官吏肚子都快笑抽了，还得用力板着脸。录事，本来是官名，比如录事参军。厥后在酒菜上督酒的人，被雅称为录事。再厥后，因为酒宴上常常由妓女督酒，因此又成了妓女的雅称。

‘小娘们真骚啊，不晓得咱有机遇不……’

“也不是处士。”蒋县丞不卖关子了，一指王贤道：“而是大人麾下的王司户。”

敲开门，就见一个身材饱满，三十出头的少妇迎出来。一看到王贤便掩口笑道：“媒人来了，快内里请。”她就是司马求新收的小妾如花，本来在大户人产业婢女，还给仆人生了孩子，厥后被主母扫地出门，以后一向靠当厨娘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