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请诸位老板写下高姓大名，以及有多少粮食要卖……”韩掌柜终究抵挡不住群虎，到柜面上写文契，写完一份，便有粮商在卖方上面签书画押，然后韩掌柜从柜台里，摸出一摞宝钞递给他。

粮商们鱼贯进店，把个前厅坐得满满铛铛。掌柜从速泡茶，又对世人嘘寒问暖。

“不能让他们得逞！把门砸开！”

这一夜，张老哥摊煎饼似的一宿无眠，好轻易捱到天蒙蒙亮，他便爬起来胡乱洗把脸，吃点东西，直奔周氏粮店而去。

“这，好吧……”韩掌柜只好朝那主顾歉意道：“到钱家粮行买去吧，抱愧抱愧。”

这时候，已经有百姓上门买粮了，出去一看好家伙，满屋子是人。谨慎问道：“韩掌柜，开张了么？”

“当然不是，但是店主只要我找几家古道热肠的老板，没让我搞得人尽皆知。”韩掌柜感喟道：“我给店主出大困难了，诸位都是朋友，都是仇人，不买谁的都分歧适，以是店主得慎重考虑一下，到底是遵循先来后到的挨次买呢，还是每人买一部分呢，或者砸锅卖铁全买下来。”

“废话。”张老哥感喟道：“这才头一天，就这么多人，赶明天必定更多，到时候给谁不给谁？更加撕扯不清。还是破钞破钞，早点落袋为安吧。”

韩掌柜刚坐下，要和众粮商持续说话，又有客人出去，他只好复兴身号召。还没把人打发走，又有出去的，那叫一个络绎不断，甚么事都谈不成。

终究，在震天的砸门声中，铺板卸下一片来，暴露韩掌柜那张睡眼惺忪的脸。他朝众粮商团团作揖、连连抱愧道：“没想到诸位来得这么早，真是对不住！”

“好吧……”都是老熟人了，主顾也不能说甚么，便白手拜别了。

“我不是店主，如何立得了文契？”韩老板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粮商包抄着，显得非常无助。

“本日不停业！”有粮商替韩掌柜答道：“客人明天再来吧。”

“唉，我此人睡着了跟死猪一样，在耳边放炮也听不见。”掌柜的卸下门板，将众粮商让进店铺，“都冻坏了吧，快出去和缓和缓。”

“好！”众粮商纷繁应和，因为内心有事，早早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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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本身来的够早了，谁知到了粮店门口，竟瞥见几个同业已经先到了。

“早啊您老。”世人也勉强笑道：“也不知啥时候开门，从速出来和缓和缓。”

“是啊，内里的朋友，有财大师发，不好吃独食吧！”内里的人大声道：“再说也得讲个先来后到，我们但是明天上午就到的！”

那摞宝钞破褴褛烂，值一百文撑天了，粮商们也不嫌少，当即打了收据，揣入怀中，顿时感受放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