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粮商也真够敬业,脖子还没好利索,就跑来上新乡收粮了。他生硬着脖子在王贤身边坐下道:“小官人算得分毫不差,统共是四十三石三斗七升米,遵循小官人的要求,全用银钱付出。”说着把一袋钱搁在桌上道:“小官人查收一下。”
第二天持续收税,帅辉和刘二黑两个也来了,实在王贤没啥事儿要他俩办,只是纯真叫他俩过来蹭饭。收税这几天,晁天焦天然要管饭,并且每顿大鱼大肉,极其丰厚,不吃白不吃……
本就没甚么化不开的怨,又颠末晁天焦这几天决计阿谀,两人早就一笑泯恩仇了。晁天焦见火候差未几,方问道:“小官人能帮着探听下,我儿子啥时候能回家么?”
本来这富阳县产粮有限,百姓多数以种茶、造纸、丝织为业,买粮征税。是以每逢征税时节,富阳县便会粮价腾贵,粮商们趁机大捞一笔。谁晓得新任的魏知县,非常正视治下民情的稳定,唯恐粮价暴涨、百姓怨声载道。竟提早把县里的两大粮商拿了,在衙门外枷号三天,以示警告……
“这里有清单。”王贤又从靴页里取出张纸,奉给张司户。
没体例,谁让这年代,贩子职位低下来着?官老爷想立威立名,邀买民气,不拿他开刀拿谁开刀?没见老百姓一片喝采声么。
“好说好说,我们都是朋友了么。”王贤晓得,老爹眼看就要去杭州了,今后的路端赖本身走。想在县里吃得开、混得好,只能学那宋公明不拘身份、广交朋友。“来,我敬公道和周老板一杯,小弟头一天出差,甚么都不懂,给二位添费事了。”
三人把酒言欢,一向喝到半夜,晁天焦请王贤家里去睡,王贤却执意要睡在库房。他宿世的职业奉告他,该谨慎的时候,必然不要嫌费事,安安生生的交差,比甚么都首要。
晁天焦再不敢小觑这王小官人了,且不说他阿谁凶险狡猾的爹,单说王贤本人,也是夺目强干的吓人。一天下来,收多少、欠多少,多少该入库,多少归官府,全都算得涓滴不差。让晁天焦完整绝了乱来他的心机。
“别的。”王贤将个沉重的承担搁在茶几上,翻开道:“这是统统的零头和耗羡。”
在本来李晟的值房里,张司户给王贤倒杯茶,浅笑道:“这些天累坏了吧。”
王贤翻开荷包一看,见是个二十两的银元宝,另有几串铜钱,皱眉道:“多了。”
“好,收完税我就归去问问。”王贤点点头,便见阿谁叫周洋的粮商称完粮食过来。提及来这周洋,恰是半月前被枷号的那位。王贤白日问过他犯了甚么事儿?周洋愁闷道,啥事儿也没犯,就是因为收税期近,大老爷找由头整治他一番。
“多谢大人种植!”王贤一脸感激道:“部属定将鞍前马后,为大人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