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翁,毕竟要讲端方的,”司马求这个汗啊,皱巴着老脸道:“总得给他们个面子吧……”
“诸位晓得,太祖天子为何于百忙中编写《大诰》,教养官民么?”魏知县却话锋一转道:“是产生‘郭桓案’案以后!”
“现在为非作歹的又多了,真该请太祖爷重临,再杀一批赃官贪吏!”百姓们恨恨道。
按规制,每月朔望,也就是初1、十五两日,知县都要亲率阖县官吏,在衙前向百姓宣讲圣谕,使县民能够经常聆听圣训、体味圣意,从而忠君爱国,深受教养。
“需尽快上报,本县也会行文提学道,对公开违背祖制的生员严惩不贷!”魏知县沉声道:“并非本县不仁,实乃祖制难违,且这帮人也罪有应得!就算没有祖制,本县也要治他们的罪!”
魏知县便走上宣讲台,双手捧起圣谕,朝公众大声朗读道:“太祖天子圣谕六条,1、孝敬父母,2、尊敬长上,3、敦睦乡里,4、经验子孙,5、各放心机,6、毋作非为!尔等需朝夕服膺,不得有违!”
“‘郭桓案’是个甚么样的案子呢,为甚么会让太祖天子痛下决计,编写《大诰》呢?诸位听我细细道来。”魏知县的目光扫过人群,在几名粮长身上稍稍逗留,方道:
“说得好!本官也是如许以为的!”魏知县拊掌大赞道:“就是要谈,也得来县衙,按我的端方来,不然免谈!”
但另一方面,因为各种启事,官府已经不再宣讲《大诰》好几年了,百姓们又感到有些陌生。并且考个秀才多难啊,只是替老百姓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要革掉人家的功名,这不是在打击抨击么?
“东翁,过犹不及啊,”司马求将近把几缕老鼠髯毛揪下来了,焦急道:“这出戏再演下去,可就不轻易往回收了,万一他们就是不上套,我们可就骑虎难下了!”
谁知这群生员胆小包天,竟包抄了大老爷,迫使他不得不先召回击下,并停止检查。
“遵旨!”百姓在官绅的带领下,轰然回声道。
魏知县没说完,百姓再次鼓噪,因为这些捞钱的项目,现在又重生了!
他身后,跟着一样穿朝服的蒋县丞、刁主簿、马典史、以及县学教谕、训导等官。再今后,才是一票青衫吏员,王贤也在其列。看着这威风凛冽的场面,王贤不由好生恋慕,奶奶的,这才是配角好不好,我这不起眼的青衫小吏,连首要副角都算不上吧……
“太祖天子听闻有赃官贪吏剥削子民,顿时命人彻查,成果查来查去,有题目的官吏越来越多,涉案数额竟达两千四百万石!太祖天子眼里揉不得沙子,一狠心,命令正法了天下三万赃官、贪吏、坏粮长!”
至于发飙的内容,小老百姓天然不得而知,但这更让他们感到猎奇。而晓得些内幕的乡绅们,则怀着惴惴的表情,看知县大人是否真敢揭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