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要问我为甚么?!”魏知县替他说道。
就算最后抹平官司,毫发无伤,他们在乡里的名声也要臭了,此后还如何有脸,摆出那副德高望重的臭架子?
魏知县没作声,一张白面垂垂冷峻。
“这也太放肆了吧,怪不得太祖爷要杀人,杀得好,杀得好哇!”
那长随只好退出去,魏知县便拿起一本《大诰》细细翻阅,他可晓得甚么叫‘化腐朽为奇异’了,那王贤从已经快被忘记的大诰里,翻出的两条条则,让他明天这场翻身仗打得有理有据。实在是比当年金榜落款还痛快!
人群核心,一个孔武有力的劲装男人,眉头紧皱的对个戴着斗笠、身穿青布直裰的中年男人道:“老爷,这魏知县在玩火啊……”
两个皂隶闻声出去,恰好堵住那亲随来路,抱拳道:“大老爷!”
“好!本官让你们看得明显白白!”魏知县一挥手,两个差役推出辆大车,扯掉车上覆盖的红绸,便暴露两块石碑来,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字。只听魏知县道:“本官将本县的赋役黄册,刻在石碑上,立在各里村头!诸位归去后,可奉告村夫检察,如果发明碑上没有你家的名字,而你却一向在交税,就当即来县衙禀报,本县定将上达天听!想我永乐天子的派头直追先帝,毫不会让百姓绝望的!”
“这哪是唬人啊?他已经把棋走死了,这时候停下来,要成为笑柄的。”壮汉难以置信道。
“大老爷,粮长们跪在签押房外了。”签押房的值班长随又禀报导。
“俺不是心疼如许的好官么?”壮汉挠挠头道:“再说了,真要掀起大狱,对老爷也是大费事。”
“呵呵……”见王贤在县老爷眼里的职位暴涨,司马求内心未免酸涩,他仿佛看到了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惨痛场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道:“蒋县丞和刁主簿在内里求见。”
‘砰!’魏知县将手里的书重重一摔,吓得那亲随一缩脖子。
“你现在去办两件事!”魏知县沉声道:“第一件,命人将他们叉出县衙,要寻死去漏泽园,免得人家收尸了。”
“不见。”魏知县沉声道:“你出去奉告他们,我意已决,多说无益,让他们归去候着吧!”
‘看来没有无用之物,只要无用之人!’魏知县深恨本身不熟谙律条,成果白白受辱。如果早晓得这条法规,当场就能把那些生员轰出去,不比过后挽救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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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感遭到大老爷的气场,皂隶应得非常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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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些甚么吓人的话?”
魏知县没有理睬,让长随为他解下大带、敝膝、朝服、又接过浸湿的毛巾压在脸上,借着冰冷的触感平复下亢躁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