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强么,就是有一把子笨力量,开得强弓硬弩,射得远一些罢了。”囚徒洗了把脸,坐到梁啸筹办好的案前,拿起了筷子,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军阵以弓弩为先,开得强弓,做个材官都尉也算是个前程。如果运气够好,射杀一两名敌军大将,博个爵位,换几亩良田,也能衣食无忧。”
“喏。”里正端起陶碗,一仰脖子,一饮而尽。他放下陶碗,用袖子抹了抹嘴,趴在地上,向囚徒行了一礼,排闼而出,身形一纵,便消逝在黑夜当中。
囚徒瞥了他一眼,点点头:“幸亏心性尚可,如能朝夕勤奋,做个引强还是有机遇的。”
“桓君,这左肩……”
囚徒瞥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端起一碗酒,冲着里正表示了一下。“喝了酒就走吧,没我的号令,不准再来。如果有事,我自会去找你。”
梁啸顺势问道:“敢问桓君,何为引强?”
他越练越慢,一个开弓行动,竟比平时射出十几箭的时候还要长。
囚徒瞅瞅梁啸,付之一笑,一副对梁啸的谨慎思了然于胸的豁然,乃至另有些鄙夷。
第二天起来,梁啸还是早早的起床,打扫了天井,又筹办好了洗脸水和早餐。合法他拿起弓,筹办练习射箭的时候,东配房的窗户翻开了,暴露囚徒惺忪的睡眼。
梁啸一脸迷惑的看看囚徒,还是走了畴昔。
在他面前,跪坐着一人,双手扶膝,身材微微前倾,态度非常恭敬。“将军,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你。你既然返来了,为甚么不回家,却借住在这里?”
梁啸眯起了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这具极富力量感的身材。他向来没想过,看起来肥胖不堪的囚徒竟然有如许的一副好身材。他特别留意了一下囚徒的左肩,因为明天囚徒就曾经让他去摸,被他回绝了。
“过来。”
梁啸大喜,赶紧排闼而入。囚徒拥被而卧,瞪着一只独眼,面无神采的看着梁啸。见梁啸走近,他伸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梁啸一见,面前顿时一亮。
“弓给我。”囚徒伸过手,从梁啸手里夺过弓,“啪”的一声,又关上了窗户,在一声长长的哈欠以后,传来他不容置疑的声音。“百日以内,不准摸弓。”
“你不但和之前一样轻敌,还喜好自欺欺人。”囚徒叹了一口气:“你啊,武技练得再高超,也不过是个斗将,做不了智将。”
梁啸心中暗喜,却死力粉饰。“没有弓,我如何练习?”
囚徒瞥了他一眼:“十几年了,你还是没甚么长进,竟然被一个孩子骗了。”
梁啸明白了。所谓的引强就是力量够大,开得硬弓强弩,箭射得比别人远,如果再有必然的准头,就有机遇在两军阵前射杀对方大将。
梁啸看出了点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