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桓远轻喝了一声：“非论射艺，且论心性，你便已经输了。他是你们的大师兄，入门比你们早一年，输给他，不冤。”

少女不平气的喝道：“取巧罢了，有甚么好吹的，有本领，你和我到山林里做存亡决。”

“这是将军练习出来的射声营，算是你的师兄弟。”钟离期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中军的战旗。梁啸昂首一看，见战旗随风轻舞，上面模糊可见一张弓，搭了矢，矢尖直指一轮红日，又像一摊鲜血。

梁啸收起弓，插回箭囊。“徒弟，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二位应当是除我以外，你最对劲的弟子。他们不过如此，其别人就不消再试了吧？”

“徒弟。我这张弓是到长安以后，在长安最闻名的弓铺里定制的，代价一金。弓力一石。除你以外，如果另有谁能拉满我这张弓，我情愿将这张弓送给他，算是大师兄给他们的见面礼。如何？”

“嗡”弓弦犹在震惊，梁啸已经一箭射出，正中那少女背上的箭囊，不但射穿了箭囊，还射穿了她背后的帐篷。一缕阳光照了出去，照亮了她的耳垂，晶莹如玉。

“两军交兵，多算者胜。比试之前，最首要的事情就是观敌料阵。如果你能敌手都没察看清楚就冒然出战，还希冀取胜？”梁啸不紧不慢的说道，眼睛却盯着桓远。“徒弟，你没有一点胜算，何不见好就收？”

梁啸打量了一下。大帐内除了桓远和钟离期，另有两个年青越人。一男一女。男的俊朗，女的窈窕，肤色微黑，却都身形健旺，身上背着一张越人中未几见的角弓。看到梁啸出去，他们齐唰唰的看了过来，眼神中既有猎奇，又有不平。

少年回身走到案前，向桓远行了一礼，伸手拿起弓，又瞅了梁啸一眼，嘴角微挑：“大师兄所言当真？”

不过，他没能将梁啸的弓开满，只拉开了三分之二就再也没法拉开，他又试了一次，还是力有不逮。合法他筹办试第三次的时候，少女跺足叫道：“笨伯，他这张弓比我们的弓大，你手臂不敷长，拉不满的。”

“射日？”

桓远昂首看看他，又看看梁啸，嘴角微颤。“好吧，你尝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徒弟面前，莫非我这个大师兄还会骗你们这些师弟师妹？”梁啸看都不看他，只是看着桓远，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桓远面沉如水，看不出有甚么神采，眼神却有些纠结。

“你笑甚么？”钟离期有些心虚。

...

入了营，劈面走来两队士卒，一队五人，前后错开，相隔十余步，摆布并行，相隔三步，是一个标准的两伍共同小阵。十名流卒，固然身材都不高大，但是精力抖擞，眼神警戒，看到钟离期时，他们远远的施礼，又折向其他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