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意义……是筹办撤兵了？”

景昭要求余善以雄师统师的身份措置桓远。此次起兵，闽越是主力，他们都受余善节制。要措置桓远，只要余善有资格，他和桓远平级，权力不敷。而一旦将官司打到刘驹面前，刘驹最多责备桓远几句，却不成能杀了桓远，替景田报仇。

“现在战事对峙，若越贼退走，严大人回都城复命，是不是又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伍千秋苦笑着摇点头。“中原铁作大多官营，扼守周到，哪能等闲进得去。那些大族也是眼高于顶，我伍家虽说也是王谢以后，可在中原大族的眼里，却与蛮夷没甚么辨别。就算上门拜该，也是要吃闭门羹的。”

余善笑了笑，摇了点头。“将军，我是越人，不是巴蛇，不想做吞象之举。巴蛇吞象，当然能够饱餐一顿，却有三年不能转动。这可伤害得很啦。”

景昭叫了半天，见余善一点反应也没有，不免有些泄气。“将军，军无令不可，若不能严惩桓远，恐怕吴县难下，此次挞伐也将徒劳无功。气候渐冷，将军要白手回都，面见大王吗？”

王兴接过话头。“没错，吴地固然多驰王谢以后，却一向不受正视，在朝廷眼里也被视为化外之民。实在从周时太伯奔吴算起，吴就与中原无异。秦灭六国，六国贵族多有奔吴者，吴地虽在江左，血脉却多有传自中原，与蛮夷有天壤之别，只是朝廷不晓得罢了。”

梁啸没吭声，但是看向王兴的眼神却多了几分非常。这个官话中消弭不掉吴地土音的墨客见地不错啊，竟然猜到了成果。没错，不管严助的任务是补救还是平叛，只要闽越一退，严助大抵就会晤好就收，回京复命。至于闽越是不是会卷土重来，那不是他体贴的题目。

余善的话里大有玄机。他不但不肯意惩办桓远，另有为桓远摆脱的意义——击杀会稽都尉就是桓远的功绩。<div class="cad">conAd1();至于战阵凶恶，则大有威胁他的意义。他现在只要五六百人，余善部下却有万余雄师，如果余善要求他进犯吴县。然后再在背后捅他一刀，他可就死得不明不白了。

“补救？”王兴不屑地笑了一声：“刘濞亡后，会稽入为汉郡已经十有七年，每年的赋税巨万，但是朝廷的公卿何尝以吴越为意？对他们来讲，吴越相攻乃是小事一桩，大可不必在乎。朝廷的公卿如此，朝廷派来的守尉亦是如此，闽越来攻，能躲则躲，能忍则忍，我等小民只能筑堡自守，惶惑不成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