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紧随厥后，一跃而上。枚皋和严助、吾丘寿王不敢怠慢，紧紧跟上。

梁啸没吭声，只是笑，并且笑得有点凶险。李广见了，甚是愤怒。“竖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笑得像读书人似的，实在可恼。”

“当然不会。”

霍去病狠狠地瞪了梁啸一眼。“不平！”

卫青难堪不已，乞助地看向梁啸。梁啸眨了眨眼睛。“你喜好刀么？”

卫青沉下脸。“不是李丈，是李将军。”

梁啸挤了挤眼睛。“放心吧，等他此次从西域返来，不但会给你带大宛良驹，说不定还能给你带一个金发碧眼的孙子。”

霍去病如有所思，又有些迷惑。“既然如此，为甚么他又被免为庶人，不能再做将军了？”

“他敢！”李广脱口而出，随即又想起梁啸家里的胡姬玉轮，又笑道：“如果姬妾倒也无妨，正妻嘛，还是我汉家女子的好。”

“嗯……”霍去病深思很久。“摇了点头。”

李广斜睨了梁啸一眼，歪了歪嘴。“对又如何，不对又如何？”

氛围有些难堪。梁啸瞅瞅难堪的卫青，又瞅瞅梗着脖子，一脸不平的霍去病，摆了摆手，表示卫青放轻松一些。他呷了一口酒，对霍去病说道：“你晓得吗，你面前的这位李丈不但做过将军，还做过太守，做过未央卫尉。”

“那你晓得。为甚么我们不称为他李府君，不称他为李卫尉，却称他为李将军？”

“这还差未几。”梁啸对劲地点点头。“我等你。不过，下一次筹办得充分一点。博得太轻松，没劲。”

他们重新上了马，向城南奔去。由长安东往蓝田方向的山谷中有很多野兽。建上林苑之前，天子夜猎就常常到这里来，卫青作为近侍，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谙。梁啸初到长安，借东陵侯家的瓜地居住时，也在这一带，对地理也不陌生。李广这些日子的肉食几近都来自于这条山谷，更是轻车熟路。

霍去病连连点头。“喜好。”

“喏。”枚皋三人分头走入书架当中，翻看起文籍的标牌。韩嫣却站在天子身后，一动不动。天子眉头一挑。“天孙，你为何不去？”

“请他来见我。”天子走进了石渠阁，看了一眼排得整整齐齐的书架，转头看了韩嫣等人一眼，笑道：“你们都去找，谁能先找到相干的古籍，有赏。”

“小子，多吃点。这但是真正的野物，味道不一样的。”

“将军，你这就说错了。”梁啸不觉得然。“待我大汉铁骑踏遍天下，变胡为夏，那里另有甚么胡姬？现在大宛的质子都到了长安，你还把西域人当作蛮夷，这可不对啊。当罚酒一杯。”

“仲卿，你给他解释解释。”

“将军，你这把宝刀，也该常拿出来擦拭，可不能意志低沉啊。陛下新政，挞伐期近，你如果自怨自艾，宝刀蒙尘，到时候陛下想用你，你还能回声出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