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当户眸子转了转。“如果朝廷不允，伯鸣会攻西域吗？”

见天子复苏了些，主父偃赶紧给严安等人使眼色。听出话音不对，严安等人也敏捷看过了徐乐的奏疏，都感觉天子有些过于敏感了。如果如许就杀人，今后谁还敢说话。

“我李当户从稳定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句句当真。”

徐乐一脑门子盗汗。汉家名将，方才安定了西域，却不为天子所容，只能跑到蛮夷之国餬口存？这如果传到长安，天子的脊梁骨不被人戳烂才怪。天子是个好名声的人，他必定要找替罪羊，而他徐乐就是最合适的那一个。监军嘛，本来就是天子派在将领身边的耳目。如果说有人说梁啸的不是，他的怀疑最大。

“哈哈，这才像个男人。”东方朔大笑，拍拍李当户的肩膀，挤挤眼睛。“实在，我更中意你两个弟弟，恰好梁伯鸣中意你，说你慎重可靠，可战可守。没体例，这类事我当然要听他的，姑息着带你玩吧。”

李当户没吭声，但眼神却已经透露了统统。建国功臣有那么好做吗，如果斗争了平生，最后还是逃脱不了鸟尽弓藏的运气，那还不如回长安呢。只是……跟着梁啸交战真的爽啊，如果不能跟着梁啸交战，将来或许不免会和梁啸为敌，这但是他不肯意面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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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得？那你说，该如何办？”

“陛下发怒，就因为这个？”

徐乐愣住了。“梁君侯挂官西行，这是为何？”

李舒昀领着数十马队出迎。在蒲类海边的草地上，两人并肩而行，没等东方朔说完，慨然道：“既然如此，那必然要算我一个。此次战得不过瘾，我也不是仕进的人，还是跟着梁伯鸣兵戈比较舒畅。若能如愿，想来他不会怜惜一个万户侯给我吧。”

“提及来，你才是始作俑者。若非你，我不会分开长安，翁主不会去长安，窦婴也不会搞出那么多事来。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天子纵使滞留得一时，也留不住一世。”东方朔灌了一大口酒，咧着大嘴，笑得很对劲。“谋政与用兵一样，谋势为上，谋力为下。用兵，我不如你。谋政，你不如我。”

得知东方朔来了，徐乐亲身出迎，出城十里。

“陛下，不成！”主父偃膝行两步，抱住天子的腿。“陛下，纵使他们的确有朋党之嫌，有威胁之意，但是谁有证据？天下人看到的只是一些厌倦了挞伐，想解甲归田的有功之臣。求赏是威胁，自免最多只是邀名，罪不至死啊。陛下如果不满他们，同意了他们的要求便是，何需求杀他们，并且要族诛？”

徐乐眸子一转。“梁君侯去官免爵，他筹办去那里？”